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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风希风冲几人拱了拱手,几名行商便回了礼,让了个位子请陈希风坐下,陈希风微微一笑,右颊一个酒窝若隐若现,道:“鄙姓陈,前几个月从毕节来,在毕节有幸与林公有过一面之缘,一时惊闻噩耗,打扰几位了,不知这消息可作准?”
几名行商见这年轻人举止有礼、言谈斯文,戒心消去了大半,褐衣中年人道:“郎君客气了,小人姓宋,说来也真是是令人诧异,小人做些茶叶和药材生意,每年来往毕节两次,这消息作准,小人前些日子刚从毕节回来,我走之前还见到林府出殡了,据说是得了急病。”
陈希风心头剧震,一时间脑海中有什么飞速掠过,快的叫人抓不住,他微微皱起眉,口中只道:“林大人一向硬朗,这病还真来的古怪。”
褐衣中年人正是觉得蹊跷,连声附和,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古怪的还不只这一桩。”
陈希风与桌上另外几人立刻被吸引了心神。
褐衣中年人神神秘秘地说:“林大人过世没两天,就听说有贼入府行窃,最后把书房给烧了。”
一人道:“这有什么古怪的,趁主人过世府中混乱趁机盗窃的案子多的是,指不定还是家贼呢。”
那褐衣中年人轻嗤一声,道:“若是窃贼想偷些古玩字画,为什么要烧了书房?说不得是个什么贼!”
陈希风顿觉有如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骨缝中都透着凉气,立时抓紧了身侧行囊,起身道:“多谢几位,天色不早,在下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
行商正说的起劲,陈希风却忽然离开,几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当他的确急着赶路便道了别,自己继续闲聊。
说了这一会话,毒辣日头已被云头遮住。
陈希风牵着马在走在街市上,有些出神,满街热闹皆不如耳目。
钱钞与一些小物件他都带在身上,行囊里只有几件衣服几本书与林寔交给他带去东山的那个装着画卷的锦盒。
别人的礼物,陈希风自然没有打开过。
他一时神思恍惚,觉得自己想多了,一时又觉得太过巧合,回忆起离开毕节时林寔的言语举止,竟觉得可疑处颇多。
他拍了拍马背上的行囊,神色变了又变,忽然轻轻一笑,叹了口气,暗暗想到:君子一言,答都答应了,现在更是遗愿,送到再说吧。
想罢,陈希风翻身上马,轻轻一甩缰绳。
一停烟·2
是夜,乌云蔽了大半明月,天边只有一二星子,黯淡月光下,隐约可见大门前牌匾上题着“七颂斋”
三字。
门内。
数名黑衣人持剑而立,血珠从刀刃滑下,院落中横七竖八躺了十来具尸体,血水顺着青石地砖的缝隙慢慢流淌。
一名黑衣人将剑甩了甩,吩咐道:“打几桶水洗地,照着这些尸体做好脸,再把尸体处理了。”
余下黑衣人沉默地点头,开始清理院落,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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