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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手机,屏幕上已经沾有丝丝水汽,她抹开,看了眼时间,又盘算着从这里离地铁站还有多远。
低头盯着手机察看时,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身是加长版的,上面填着几道金线,低调又能看出价值不菲。
车内,白斯砚轻咳了声:“陈叔,在这里停一会儿,我抽根烟。”
声音带着疲倦和懒散。
“好的。”
白斯砚将车窗打开了一个缝,他手指骨骼修长,冷白皮下青筋凸显,从旁边盒子里抽出一根烟,放在唇上虚虚咬着。
银色的打火机被他拿在手上显得贵气了许多,翻盖,按下,瞬间就冒出一簇小火苗。
白斯砚吸了一口,烟雾慢慢向外弥漫,他看向旁边:“明天的安排有什么?”
陈叔清了清嗓子:“明天上午九点要去见欲池集团的董事,十点公司有会议,下午两点您朋友顾惟峤邀您去他的马场,晚上要回老宅吃饭,十一点还有一个国际会t议。”
后座没出声,陈叔从后视镜里暗暗望了白斯砚一眼,见他看着窗外,以为他还在因为父亲生病,自己被所有人推上来顶着风口而不爽。
白斯砚的父亲白寅池这一年身体不太好,大病小病的不断,而他唯一的儿子白斯砚,自然就慢慢走到前方了,以免一旦有个什么不测,所有人都心慌。
陈叔知道白斯砚一直被压着性子,他有心宽慰几句,“斯砚,放心吧,白先生只是一个小病,估计两三个月就好了。”
然后就听见白斯砚的声音松松提起,一贯的慵懒:“陈叔,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对于这些事早就能看透了,他爸这位置就连生个病也存在不确定的因素,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得立马补上来一个。
而他现在就在公司里挂职上班,开始为此做准备了,不然家里那些人能急死,想到这白斯砚有些邪性地笑了两声。
他的眼神自始自终没移开窗外,视线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送到唇边的烟也顿住。
宁露打了个喷嚏,刚刚淋了些雨,湿衣服贴在身上,冰凉让她的皮肤颤栗,她难耐地扯开了一些,那股儿柔弱劲儿,谁看了都可怜。
刚刚看了一下手机,宁露盘算着从这里到最近的地铁站得走十分钟,足够她被浇得透透的。
而打车软件她也尝试了,不知道是突然下雨还是路段的原因,一直都没有人接单。
手机上是发给朋友沈峰禹的消息,她记得他家就在附近。
【沈峰禹,我在你家附近,突然下雨了,我没带伞也打不到车,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或者给我送把伞?】
没回,电话也没人接。
一阵风吹过,宁露被吹得生冷,她搓了搓手臂,有些烦躁地看向前面,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停在她面前的车,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这可怜的。”
嘴上说着可怜,白斯砚眼里却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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