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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众守门军士的怠惰和疏忽而使一名傻汉误撞了太傅的大驾,而使所有守门军士都人头落地,这件事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晚上,特别是夜深人静,诸葛恪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内心似乎也生出一点后悔和愧疚来:本可以每人打几十大板的事,却让他们人头搬家了,似乎确实有些过度了。
唉唉,可惜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多加祭奠他们了。
想着想着,诸葛恪便迷迷糊糊入睡了。
忽然,他的梦中出现了被他砍杀的十几个守门军士,一个个都将头颅捧在手上,道:“太傅!
你也太狠了吧!
请你把我们的头都给我们接上吧,让我们回家,我们家中还有老父母和妻子儿女呢!
太傅!
您就别再迂了!
快给我们把头接上吧!”
说完,一个个都挤到他前面,用没有头的血肉模糊的颈项直撞他的胸膛,他一下子被撞醒了。
他眨巴了好长时间的眼,过了好久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
他坐起了身,又呆想了一会儿,不免仍有几分胆颤心悸。
后来他又躺下了,尽最大努力不再去想这件事,但又很难做到。
最终又睡去了一段时间,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他起身洗漱,用完了早餐,又一阵呆坐,正感到寂寞无聊之际,忽然听报告说天子有使者至,宣太傅赴宴。
他想:“也好,进宫走一走,饮酒吃顿饭,正可以散散心,打发时间呢。”
于是令安排车仗,乘车出府。
刚刚出门转过一道弯口,忽然望见一个人远远的趴伏在道路中间,他心中甚是疑惑。
车子驶近了些一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约。
张约是他的心腹将领,他知道没有要事张约是不会这么做的。
于是他立即命停下车子,道:“张将军如此挡我道路,这是为何啊?快快请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约又在地上拜了一拜,然后抬头轻声的道:“今日宫中设宴,未知好歹,主公可不能轻易进入啊。”
诸葛恪听完,突然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也许是他多年宫廷暗中联合和纷争,彼此勾心斗角而形成的一种敏感。
只沉默了一会儿,他便令车马原道返回。
行不到十来步,孙峻、滕胤忽然飞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很是不舒服地看着他们,正想开口询问他们拦在前面的原因,可孙峻却先开了口:“太傅为什么便回头啊?”
他很想斥责他们的询问,但感觉对方也是颇有份量的人物,不宜继续结怨。
于是仍然颇为柔意有礼的回答道:“我忽然腹痛,不适宜面见天子了。”
说完,脸上还显出痛苦状。
可是,他痛苦的表情并没有能引得滕胤的理解和同情。
滕胤道:“朝廷因为太傅率军归来,众人还没有相聚面叙过,所以天子特别恩准设宴,召各位前往,叙叙旧,兼及商量商量大事。
太傅虽然偶感贵恙,也还是应该忍一忍,勉强前往一趟,哪怕早去早回吧。”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时务不识抬举似的,诸葛恪这样想过,于是便又掉转马头,携同孙峻、滕胤前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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