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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刚才摸你脑袋觉得烫手,这温度大概能煎鸡蛋了吧?”
谢瑶听到男人的准确体温时,都气笑了,“都烧成这样,你还能折腾一晚上,也是挺厉害的。”
段黎光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谢瑶听着他那溺水般的急促呼吸声,突然觉得有点心慌。
这家伙早上走的时候还挺正常的,猝不及防发这么高的高烧,该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吧?犹豫一下后,她推了推床上人:“你的家庭医生电话是多少?你发烧太突然了,得让医生来看看才行。”
“不用……”
男人单手挡在额头上,遮住天花板上水晶灯的光芒,声音粗哑虚弱,“昨天着凉了,就有点低烧。
我没管,才严重起来,不算突然。
绿色盒子那个,是感冒药,给我就行。”
“怎么在家里住,也能感冒啊?”
谢瑶嘴里嘟囔着,倒是放下心来。
给他倒了水吃了药后,还帮他把衣服也脱了七七八八,然后按在床上用被子裹紧。
“吃了药,发点汗促进新陈代谢,睡一晚上就好了。”
她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说完,半天没得到回应。
她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昏睡过去了。
睡梦中,段黎光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一时他在家,看着父母病重手足无措。
一时他在学校,看着谢瑶游戏人间,不停换男朋友。
最后,这些梦静止在了一个冬天。
那年,京市大雪下得很早。
段黎光在上次偶遇谢瑶被调戏后,就再没和她有什么交集。
只是偶尔会撞见被谢瑶甩掉后,在学校里各种求复合的同学。
但两个月后,他们两个就在漳浦会所相遇了。
那是会所五楼的楼梯转角处,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纷飞的鹅毛大雪,和被冻死的树叶。
窗里,温暖如春。
一个脱发油腻的中年老男人把段黎光逼到墙角,毛手毛脚的同时,还猥琐地笑着对他说:“小弟弟,听说你来这儿干,就是缺钱啊。
缺钱和我说啊,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只要你在床上把我伺候好就行,何必每天在这辛苦卖力气?”
段黎光眉心紧蹙,冷冷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却没有挥动。
因为能进漳浦会所的人,全都非富即贵。
在这里工作的半个月时间里,他已经把自己和这些人的差距看得清清楚楚了。
今天他这一拳打出去,后果可能……那个中年老男人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毛手毛脚得更加肆无忌惮,还直白地嘲笑:“呦,小弟弟挺上道嘛,值得得罪不起啊?呵呵,今天你让我舒坦了,明儿你想要什么,不就一句话的事?想通这点,就……”
“啊,这不是沈总吗?”
就在段黎光最不堪最窘迫的时候,斜对角响起一个清甜的女声。
段黎光和他身旁的“沈总”
一同循声望去,才发现是谢瑶,正抱臂似笑非笑地站在角落里。
看那模样,也不知道在这儿偷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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