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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初白也不知是没感觉到,还是不想理,没回头,只眼神打量了下李言才,冷哼了声,语调松松垮垮地:
“你是她弟?那为什么她姓林,你姓李啊?”
“她原先肯定也不姓林啊,所以我爸说养女儿没用,心里总是惦记着死了的妈,一成年就偷着拿户口本去把名字改了,这才姓林的。”
傅初白眼神略沉了下,声音带着点恍然,还带着点笑,却偏偏多了分让人无端打颤的冷意:“是这样啊~”
语毕,他侧过身,拨开林衔月拽着自己衣角的手。
林衔月一愣,还未等她感觉刚才傅初白碰到自己手背上轻拍的两下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安抚时,就看到那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踏了一步,然后一拳砸在李言才脸上!
这突然的情势转变不仅让林衔月吓了一跳,原本站在边上准备看戏的阮安也是一脸的懵,等她反应过来从喉咙中嚷出一声尖叫来时,傅初白已经又在李言才脸上补了几拳。
他没收着力道,李言才嘴角有血丝渗出来,人也已经像片破垃圾般的倒在地上,含义不明地呜咽着。
傅初白拎着他的领子,把人半拖着扔到阮安车边上,侧过脸一脸阴鸷地看着她:
“人你带过来的,自己带回去,别让这种垃圾脏了我的地界。”
说完,他转身朝林衔月走过来,眉间蹙着,明显带着怒:“上车。”
很简短的两个字。
林衔月心尖颤了下,紧紧犹豫了一秒,便快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傅初白的动作娴熟,启动掉头一气呵成,只在路过像是被吓到所以依旧僵直在原地的阮安时将车子停下来,车窗打开:
“阮安,分手了再闹这些事情没意思,今天这事就是提醒你,把你做的事一件件摆平了,别等我动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半分眼神都没带过去,刚说完就踩下油门,车轮掀起一阵滚滚烟尘,那几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后视镜里。
车子里没人说话。
明明是和来时差不多的情况,可林衔月的血液却一点点地像是被冰封起来似的,她很想张嘴和傅初白解释什么,但等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毕竟的确是她隐瞒有错在先。
而且还因为自己的贪心,错过了第一个开口向傅初白解释的机会。
然后是每一个。
所以无论对方怎么对自己责怪、愤怒,甚至鄙视,
都是应该的。
只是即使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林衔月心里还是往上翻涌着很浅淡,但是持续的难过。
车子不知道在一片寂静的夜色里开了多久,就在林衔月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心底复杂的情绪淹没的时候,傅初白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下马路,将车子停在一片空阔的平坦野地上。
周围没有别的光源,傅初白甚至连前灯都关了,只剩下天空中挂着的半弦月散着青白一片的光。
傅初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没多少起伏的语调在车厢壁上来回拍打:“所以,阮安说的是真的,你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了。”
林衔月心尖颤了下,头埋得很低,眼眸盯着裤子上的褶皱,弱不可闻地嗯了声。
余光里,她看见傅初白把置物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包烟,取了一根出来之后倒是没抽,只是懒散地用牙齿咬住,声音也含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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