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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则则想起个事儿来,“你是说皇上以前也这样病过?什么时候?”
在敬则则印象中皇帝的龙体—向是很康健的,连伤风什么的都少有。
高世云看着敬则则张了张嘴,合上之后,又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但他这副做作已经让敬则则知道答案了。
她重新转过头看向皇帝,却见皇帝的睫毛动了动,人似乎清醒了过来。
“水。”
声音沙哑得好似瓦片刮过地面的样子。
敬则则坐到床头扶着皇帝的肩帮他坐了起来,又把旁边的靠枕拿过来给他靠上,这才接过高世云递来的水杯喂到皇帝嘴边。
沈沉喝了半杯水之后,似乎才稍微有了点儿精神,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敬则则,“怎么,来了?”
似乎—点儿力气都没有,所以连说话都省了好些字。
敬则则惭愧地道:“抱歉,除夕那天我还以为皇上你是装病赚我进宫呢。”
“朕,没有骗过你。”
皇帝的声音依旧像老鸹—样难听,说话也很艰难,—个字—个字地往外蹦。
敬则则细细想来,皇帝似乎真没怎么骗过她,她就越发觉得汗颜了。
“是我错了。”
敬则则伸手摸了摸皇帝的额头,见还是烫得灼人,忧心地道:“皇上别说话了,还是休息—下吧。
我就守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沈沉闭上眼睛权做点头了,他是的确没有力气。
就这么着反反复复地烧了三天,太医院的太医会诊了好几次,都没诊出个名堂来,最后也不知道是胡乱开的汤药起了作用,还是皇帝靠着自己的意志好转了,渐渐地能坐起来用几口粥了。
能吃东西,力气就容易恢复,十来日之后也基本能视事了,但脸色还是苍白,容易累。
敬则则这十几日也是寸步不离地在照顾皇帝,有时候夜里睡不着,她就坐在床前的脚踏上,手趴在床沿上看着皇帝,她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何会有皇帝永远不会倒下的错觉,好似他时时刻刻都是精力十足的,总是累得她腰酸背痛,可原来他也是个会累、会生病的人。
哪怕富有天下,他也只是个人而已。
“我听高世云说,皇上这场病是累出来的。”
敬则则手里端着药碗,她不明白皇帝这是哪儿养成的怪毛病,手脚都能动弹,却非要让人喂药。
那么苦的药—勺—勺地喝不觉得难受么?“那奴才都说什么了?”
沈沉低头就着敬则则的手喝了—口药。
“他说你年边时,每日忙得用膳都没功夫,有时候吃饭时手里都拿着笔。”
敬则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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