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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末法时代的遗民四（第5页）

而事实也果真如此，在推门进入的一瞬间，克拉夫特少校便看见远处有两道模糊的白影——那是“忆影”

的具象化表现，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两道“忆影”

并非华尔兹家族的族人，而是两位再熟悉不过的前辈——切格瓦上尉，以及霍华德博士。

切格瓦（忆影）：“霍华德博士，这是我的舅舅从尼森堡寄来的特效疗愈性魔药，你......”

霍华德（忆影）：“切格瓦同志，谢谢你的好意。

我的寿命将至，即便喝下这瓶疗愈性魔药，也活不了多少天......咳咳咳咳......”

看到霍华德博士剧烈咳嗽的模样，这位名叫切格瓦的清道夫本想上前搀扶，但却被他用手势拦在了原地。

霍华德博士深喘几口气，他强撑着身体，端坐在窗边的木椅上。

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是遍布星辰的夜幕，黑得纯粹，静得清冷。

霍华德（忆影）：“切格瓦同志，新世界的建设进度怎么样了？”

切格瓦（忆影）：“我们已经对阿卡姆小镇的西方码头执行过清理程序，清道夫目前正在登记具有人类联邦资格的居民入住。

那些逃难至此的商贾政客，他们愿意出资，帮助我们建设新世界。

他们不求回报，只求获取一张通往新世界的人类联邦证明。

霍华德博士，你说......我们要不要接纳他们？”

听到切格瓦的疑虑，霍华德博士只是轻轻一笑，他的声音十分微弱，弱到连一个音节都难以听清的地步，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又有着震撼人心的分量。

霍华德（忆影）：“我走后，他们会在这里修学校、建医院、筑楼房，会给工人们提供工作岗位，会提高人民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还在这里！”

听闻此言，切格瓦恍然大悟，他咽了下口水，并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记事本上。

似乎是害怕遗漏，写完之后，他又读了许多遍，直到将其彻底镌刻在脑海中，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本子。

切格瓦（忆影）：“霍华德博士，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居住在阿卡姆小镇的居民大多不识字，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会，随我们一同前来的清道夫虽然有着崇高的思想，但他们的表达能力实在欠缺。

这个困境，我们该如何解决？”

霍华德博士的呼吸逐渐衰微，甚至连眼皮都难以睁开，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切格瓦的疑虑。

霍华德（忆影）：“我记得，华尔兹家族也被驱逐到了这里，可以请他们帮忙......”

切格瓦（忆影）：“华尔兹家族？你是说那群世家的走狗？霍华德博士，这个举措是否有些不妥？”

霍华德（忆影）：“切格瓦同志，拥有批判性思维固然重要，但凡事不应只看表面，华尔兹家族虽是世家的一员，但他们追崇的【仪典】律法被夜莺亲手摧毁，连【仪典】异神也被叛律者所杀。

族人更是死得死，逃得逃，尽管理念有所不同，但对于世家的恨意，我们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切格瓦（忆影）：“可是......华尔兹家族想要霸占这座高山，这里是唯一一处可以看见落日的地方！

霍华德博士，我......不认同你的观点，这里的建筑只有，也只能是清道夫共济会！”

听到切格瓦的回复，霍华德博士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的双眼微闭，身体则因为无力支撑而向后倾倒——他不希望自己的继承者迷惘呆滞，但他的生命早已时日无多。

因此，霍华德博士只能长话短说，希望通过几句简短的话语，就能解答他心中的疑虑。

霍华德（忆影）：“清道夫要始终与人民站在一起，若是高高在上，与那些世家有何区别？倘若他们良心悔过，便会自愿加入清道夫的行列！

倘若他们执迷不悟，自会有人取其性命......我走后，你们不必时刻怀念我，你们应该期待明天的太阳，而非今天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