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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去恭侧躺在床边,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卢梅已经要忙活好了,却忽然道:“若是你不介意,本少爷也是可以分一半床给你的,这大半夜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便是无人知晓,无人知道便是你睡在地上还是床上,便无半点区别,如何?”
卢梅白了他一眼,“不如何!”
也不知道这触到了周少爷的什么笑点,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卢梅只当他是犯了病,不在理他,自顾自将地铺铺好,便也不询问周去恭,一下将那发黄的蜡烛吹灭。
今夜的月光很亮,透过窗子,正好洒落在卢梅身上,此时她并无困意,于是也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树影。
就在卢梅以为周去恭已经睡了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前些日子我见你刀法,虽仅仅一招,却不难窥见你的武功,只是看你挥那竹棍,感觉却是十分别扭,我虽不会武,却也没少见人打架,我原以为是刀法用在棍棒上才会如此,现在却是越想越奇怪。”
卢梅闻言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全身隐藏在黑暗之下,看不出神情如何,才回头作罢。
她本就知道,自己没有内力的事实瞒不过别人的眼睛,此时一看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担忧周去恭若是嫌弃她没本事,还会不会继续雇她护送到江南,那可是一百金。
卢梅思索着自己被解雇的可能性,久久不回答他的话,而周去恭却是会错了意,以为她不想回答,便道:“不想说便不说吧,我还不想听呢,睡吧睡吧。”
等到第二天卢梅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床上也已经没了周去恭的身影,于是便快速整理了一下被子,便出门去。
周去恭已经和余老头坐在院子里,桌子上放着已经凉掉的米粥与咸菜,卢梅害怕因为自己耽误了时间,便快步走向院中的桌子,没想到还没落座,便看见余老太太从房间中走出。
卢梅本想向前去搀扶,余老头更快一步走到余老太太面前,将人搀扶到椅子上才放心。
“婆婆今日身体可是感觉好多了?”
卢梅坐下后问道。
余老太太一直看着卢梅的脸,好似没听到卢梅的话一般,嘴中不断念叨,“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你家住何处?可知渭城西边的仙平村?”
从余老太太口中听到旧时家乡,卢梅眼中划过些许悲伤,不过转眼便将自己眼中的情绪全部收敛,“我是长安城人,怎么会知道渭城的小村庄,婆婆该是认错人了吧。”
好在余老太并未纠结,等卢梅用过早餐以后,余老头给他们二人取了一些干粮,便催促二人抓紧时间上路,以防错过了今日的船。
离开余家村不过百来步便到了渭河边,凑近一看,卢梅才发现他们口中的船竟只容得下十来人,分明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舟。
他们二人来得晚,刚一踏上船,船夫便张罗着开船。
周去恭不乐意进到船舱里,便在船尾找了一块干净地坐下,见卢梅挨着他坐,便听见周去恭轻轻笑了一声,小声道:“小村庄?”
“什么?”
卢梅并未听清他的话,想让他在说一遍,周去恭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再开口了。
顺着渭河向上走,一直从中午到晚上才再次上岸,上岸以后,二人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周大公子又犯病,恨不能就地休息一会,可是天色已黑,若不抓紧时间向前,约莫一会儿路都看不清,于是卢梅只能催促他快往前走,早些找个客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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