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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院子里头如今正四下无人,耳畔只有风声,池子沿边的灯盏因着溅起的水花被灭了好些,若不细看,根本无人发现池边有人。
身前一步之遥就是千鲤池,虽说是人造的湖泊,深度也极高,当初设计的初衷是要达到与天然湖相似的生态。
她慌乱的想要稳住身体,却止不住踉跄往前跌去,其中一只脚失衡,已经滑出石阶,石阶上还布了些许苔藓和雪水。
当初,池子还为了美观,并无安装护栏,周边仅仅只用脚踝高的石子堆放摞高用以装饰。
也就是在那瞬间,她听到后头的人匆忙逃离,并无发出任何声响。
她还未来得及惊呼,用尽了力道的挣扎也于事无补,整个人因着惯性使然跌下池子,没进池子里头。
她拼了命的仰头,头上因着磕到了边沿的石子,血慢慢的从额间渗出,脚踝还被水下的水草绊住,人因为挣扎不停的呛水,让她无法呼救,手在半空中不停的扑腾。
冬天的池水真的好冷,好冷虽然里头安放了恒温的装置,这几日连着下了几场雪,装置坏了又刚好在维修期,要春节过后才有人上门细看。
远远看去,厅堂里头依旧灯火璀璨的举办晚宴,而她要在灯火昏暗的池子溺毙吗前去取饲料的佣人听闻是有人寻她,取了鱼食后立马返回了,返回时被眼前情景吓得腿软。
只是膝盖恰好膈到了一个东西,她连忙拾到后,攥在手心里。
这可能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尚未靠近便被人扣下,抬头只瞧见方才还在池边赏鱼的少女,此刻脸色苍白,长发披散在身上,湿漉漉昏迷不醒的倚在易洵之怀里,身上还用肖家少爷的外套紧紧的裹着。
舒岁安的院子里堆满了人,前来参宴的其余人并未立刻惊动。
易洵之做主先把受伤的舒岁安挪回院子里头修整,并且派人通知周婉凝,让她留在宴中撑场,避免走漏风声,影响到易家。
人还在昏迷,尚未苏醒。
易洵之回房换了身家居服,命人也取来了一件男士披风给肖晨。
顺道接过命家中小厮调出监控的视频记录光盘,手里摸着上头的纹路,揣进口袋里。
大院里的佣人被周婉凝特地遣来伺候,利索的替舒岁安拭干了身子,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熬了一碗姜汤。
此刻,人静静地卧在榻上,若不是额上的穴位还贴有膏药,乍一看,就像平日里睡着了一样。
佣人把她轻轻扶起了,端起姜汤往她嘴里灌去。
只是人尚在昏厥,喂不进去,汤从嘴角溢出来了。
深夜被召唤前来的医师早就从旁提着药箱候着,取出手垫和刺针,隔着帘子给舒岁安施针。
隔着薄纱看不清里头的情形,但还是听见女孩轻嘶声痛苦的溢出。
见她女孩长睫颤颤,冷汗直流,眉头轻蹙,医师把针再往里头深钻。
不一会儿,便缓缓的转醒,她轻笑一声,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榻上,枕头稍稍垫高,连忙起身出去外头回禀去了。
肖晨本来还在拭干头发,闻见佣人回禀,立马不顾形象的快步流星进房,外厅的人也随之速速涌进房里头。
本就不宽敞的房,站满了人。
医师在旁净手,收拾行当放进药箱,给一旁伺候的佣人吩咐一些注意事项。
人精神没什么问题,只是受些惊吓,嗓子被呛了水应是有几天吞咽会痛,但所幸人无事,头伤也不严重,这几天不要碰水即可。
他开了安神汤的方子以及一些伤药,命佣人前去药房按着上头的药去备好。
佣人毕恭毕敬的把医师送离,顺道退下,前去周婉凝跟前回禀去了。
“好点了吗?”
舒岁安皱着眉,摇了摇头,伸手扶了下耳朵和咽喉的位置,耳口鼻因为呛了水格外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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