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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远远的看见匆忙下楼周应淮的背影。
易洵之不想惊动母亲,他背着舒岁安打了家中的司机前来接送,却迟迟未有人接听,远处是有一辆熟悉的车辆开着远光灯驶到跟前。
夜里,雨势变大,比之白日,此刻是倾盆之势。
周应淮隔远便见到易洵之慌忙的神色以及他背上安静的舒岁安。
他下车,把伞塞进易洵之手里,横抱过已经烧得昏迷的舒岁安,只是易洵之倔得很,不肯把背上的人交给周应淮。
易洵之此刻才知背上那灼热至极的人刚刚与自己交谈时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精力,刚刚看着她摔落的时候,他才留意桌上撕开的感冒冲剂。
舒岁安,病了。
而眼前的表哥总是能轻易的让他退回到受保护的壳子里,心安理得的待在里面,他不想被他比下去。
易洵之此刻不想让他分毫,只是来人总是能用最为平静的声音,击垮他的内心。
而他的声音夹杂在雨声里显得尤为清晰:“回去,姑姑需要你。”
周婉凝身体不好,是精神上的不好,一阵阵的。
自从父亲申请常驻西南时,她便长期酗酒,三餐不定,胃因着饮酒是医院的常客,因着这个原因,他才申请了走读,有他在时,母亲的精神头才没有这般复犯难忍。
易洵之或许不算个孝顺的晚辈,但至少在他心里还知轻重,母亲只有他一个了,从小到大,母亲不曾亏待过他,对他一心一意,所行的错事也是因为他。
“为什么你什么都有了,还要跟我抢。”
他把周应淮给的伞丢到马路上,伞随着风雨滚落到黑暗,留给他的只有远去的车尾灯。
雨夜很难有车行,周应淮小心翼翼的把舒岁安安置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后,把毯子拉上盖实乎,他轻轻拨开女孩额前的碎发靠了过去,额温滚烫。
他垂眸看向女孩干裂的唇瓣,好看的薄唇抿了抿,抽回了手。
他单手启动车子,顺带戴上了蓝牙耳机,拨通了魏旭的电话:“来小芦筑一趟,带上你的东西。”
半夜被轰醒的魏旭抓了抓头发,然后看了下来电显示:“大哥,你一晚上使唤了我好几次,我也是要休息的好不好,万恶的资本家!”
魏旭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今夜他特地跑了趟周家老宅去给老爷子降压,那时他和女朋友吃着烛光晚餐,两个人正浓情蜜意的时候,周应淮一通电话打破了暧昧,女朋友都被气走了,声称叫他和周应淮过日子去吧,他哄了大半天,清空了小女友购物车的同时,还充当了一次吐金兽,才勉强哄好了小女友。
现在大半夜,他又扰人清梦,魏旭骂骂咧咧的起身,还没换下睡衣便被程军揪过去小芦筑。
凌晨一点半,小芦筑灯火通明。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进小芦筑,秀华姨领着几名佣人已经在门边候着。
秀华姨接过佣人的伞,上前替周应淮撑伞时,只见周应淮推脱了,他冒雨下车去往副驾,连毯抱出来一个人。
他们认得出,是前些时日与周应淮同吃同住的女孩,舒岁安。
只是如今,女孩脸色看似格外苍白。
,!
周应淮抱着人大步往屋内走去,众人都快步跟随着,秀华姨更是一路替们打着伞。
进了屋,径直的去往二楼原先舒岁安住的主卧,周应淮扭头吩咐“除了秀华姨,其余人等都散了吧。”
众人止了步,不敢入内。
这一路折腾,在车上时她安睡在副驾,一动不动,连大雨行车,车子有些颠簸都没有吵醒女孩,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
房内的灯光只留了一盏暗黄的落地灯,依着之前舒岁安的习惯,程军提前给秀华姨通电,命她准备好舒岁安尺寸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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