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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冯婉君勾起唇耸了耸肩:“应淮哥最近好吗?”
韩庭桉抿抿唇,笑容牵强:“我不知道怎么说。”
冯婉君一怔,竟是好半天不说话,良久开口:“好,就行了。”
接下来的谈话略显沉滞,多半都是韩庭桉在说,冯婉君在静静地听,很少说话,韩庭桉说完,同样选择了沉默。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周应淮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冯婉君已经窝在沙发里头睡着了,韩庭桉起身站在院外才接听了来电。
清晨,朝阳温暖,隔着窗看着里头安睡在沙发的人,恍如隔世。
上午11:38分,冯婉君坐在飘窗上,晃着长腿,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看着微微睁开眼睛的舒岁安,唇角笑意浅浅:“早安。”
光线迷离,舒岁安沉默片刻,手臂撑起身体,缓缓坐起身,女子面容在她的眸子里逐渐清晰,舒岁安眼里闪烁着难得的温情:“姐姐,早。”
2013年,舒岁安思念周应淮的同时,偶尔也会想起这个温暖她岁月,亦如她长姐的好友冯婉君。
交往虽说并不频繁,也不是从小的情谊,却相见如故,那种亲近感好比她和叶君尧。
叶君尧自从回到淮安,她都不曾联系过叶君尧,两人像是默契般的断了联系,彼此之间都隔着千山万水。
只这么想着,心竟是潮湿的。
若是看见叶君尧,她总会想起小时候,在舒家别院大树下的秋千架靠在他肩头。
春观绿叶萌芽,夏听蝉鸣鸟叫,秋看落叶纷飞,冬赏大雪飘摇。
在他面前,也许她会偶尔回忆起那些曾经的美好往事,像一个孩子一般希冀着可以重塑过去。
曾经病痛难耐时,他也曾希冀着得到她的回应:“岁安,你要熬过来,你会熬过去的”
那时候她躲在他的怀里,紧紧地回抱着他:“会的,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浓郁,灵魂如此的相似贴近,很多事情,不用说那么直白,她都明白的。
身体被人轻轻拥着,不是叶君尧,是冯婉君。
“岁安,能再见你,真好。”
初春,冯婉君挽着舒岁安的手臂,一个时年25岁,一个时年31岁,并行漫步在院落,脸上带着淡漠温和的笑。
她剥开雪糕的锡纸,寒春下任性地舔舐着冰凉的老式冰棍,笑起来有太多的诸事不顺。
那些旧时光,她们都回不去了。
坐在庭院长廊的台阶上,冯婉君说:“出去旅游一趟回来,发现这座城又变了好多呢。”
说着,她歪头笑着问舒岁安:“安安,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舒岁安摇头,盯着手里化开的冰激凌愣神。
冯婉君还跟以前一样,漂亮自信大方,只是眼里多了好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订婚了,31岁的她不可能还单身一个人,据她说是一个旗鼓相当的门第,却是一个趋于平淡的老实人,但订婚几年,却发现无爱结合的感情生来就是一场悲剧。
她曾经也无比期许心底的那个人可以大胆的与她说,但他们自己对感情都无法自己做主。
订婚后,她时常游走在不同的陌生城市,一人站在汹涌的人潮中,回头望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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