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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人死不透才会下的狠手,可以想见动手之人手段狠辣。
上首的人没有说话,他颤着嗓子继续补充道:“死者双目放大瞳孔涣散,口鼻微张,足见死前受惊不小。”
“晋王殿下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叱利牙关紧咬,走到宋谏之面前,抬手还不指到他人。
宋谏之身侧长剑一挑,脱了鞘,销薄的剑刃绽出一道凌冽的银光,直至叱利面门:“凭这些,就能断定是本王动的手?”
叱利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猛烈起伏,又碍于宋谏之的威慑不敢动手,他后退一步双手合握抱了个拳行礼道:“皇上,军师尸首是在右峰南侧发现的,随从说他今日除了右峰并未没去过别处,今日,满苑上下,只有晋王在右峰行猎。
我突厥一族为求百姓乐业安居,自愿请为大燕属国,此番前来也是满载诚意,没成想出了这种事。”
他眼神看向晋王,肃声道:“今日若是不能为军师讨个公道,只怕我也没办法回漠北跟父汗交差。”
好一番慷慨陈词。
撄宁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直到耳朵眼儿里灌进了那句‘随从说他今日除了右峰并未没去过别处’。
她没忍住挑了挑眉毛,这军师没去过旁处,那她和五公主在左峰见到的是鬼魂不成?“晋王,”
上首的崇德帝一个眼神扫到少年面上,声音里蕴着不怒自威的气度:“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父皇,此事还未定论,莫要怪罪九皇弟。”
十六薄若蝉翼的利刃扎进泥地中,震出一声悠长的嗡鸣。
六皇子耳畔一缕发丝随风飘落下来,三月的天,他额上激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九,你这是做什么!”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崇德帝,现下气到面色发紫,怒视着宋谏之,闷咳两声。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晋王身上。
宋谏之神色不动,只微微蹙起了眉,他生的白,美貌又极黑,从眉峰到眉尾线条利落分明,像手中的脸。
他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六皇兄不会说话,儿臣教他说话罢了。”
“怕不是六皇子说中了晋王的心事,这才恼羞成怒吧?”
叱利冷笑一声:“先前突厥和大燕互为仇敌,兵戎相见再寻常不过,战场上免不了会有过激行径。
何况晋王殿下也报复回来了,漠北城楼上挂的一排头颅,城门外两座百人京观,还不够平息你的怒气吗?!”
宋谏之淡淡的抬眸看他一眼,又瞥向地上的尸首,说出的话轻描淡写,却叫人不寒而栗。
“本王若要泄愤,就不会叫人死的这么容易了。
他是该死,但还不配让本王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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