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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天悖理之事,好像也就只有四凶能有如此理直气壮。”
青年的声音依然是轻轻浅浅的淡然,但里面却带了一丝自嘲,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半晌,一直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的野兽闷闷地哼了一句。
“你的角……颜色挺漂亮的……”
魅宾满,三军战地滚头颅
奇煌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他对腾戈还是无比愤恨,每每迫於其羯磨杵下驱除鬼疫,不得自由,更没法吃上一口美味的人肉,他都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的喉咙。
可是有的嘶吼又忍不住回头悄悄打量。
尽管浑身青钢盔甲包裹的青年颀长的身形完全没有一丝那日所见白兽之姿容,可心里偏偏就像被爪子挠著般,老抹不掉如雪柔软的白毛,豔红颜色的角根,如果那不是一双断角,而是一对完整的犄角,与雪白的长毛一端配著,该应该……更漂亮吧?
奇煌心不在焉地吞掉嘴里咬碎的鬼疫,随手又抓了一只,塞嘴里继续嚼,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还百般不愿吃这种没滋没味的鬼魅之物。
站在不远处的腾戈状似随意地一抬手,羯磨杵带著锐利撕裂了空气,一只从他背後偷袭的鬼魅被劈开两半。
郡守府中,李氏父子便多番盛宴款待,席间除了感激腾戈救命之恩,还痛斥朝廷无能,乃令百姓陷於兵灾,又盛赞腾戈与奇煌乃不世之勇士,唱做念打,七情上脸,就差没当场敲碗碟来上一首“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以表达定国安邦之宏志,求才若渴之迫切。
若是换了怀才不遇的猛士,确实会被其感动,豪气一起,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就能把自己整个给卖了。
可惜腾戈却一直态度清淡。
敬酒,他喝。
夹菜,他吃。
说不上冷漠,也说不上热情。
不曾断然拒绝,也不曾感激涕零。
反而让李氏父子一时无从下手,莫可奈何。
李肃也曾私下嘱咐李逸轩,看能不能让云露出面劝说兄长,但李逸轩却觉得若借女子之手行事,实在有欠光明正大。
以德服人,方得心悦诚服者。
如今天下乱象,群雄并起,他虽是一方郡守之子,但想那太祖高皇帝刘邦,称王之前亦不过是个小小泗水亭长。
他更知道腾戈并非凡人,而是神兽,至於他身边那个男人也是一头妖怪,如果得了他们的帮助,那别说是雄霸一方,就算是让天下随李姓,也绝不是没有可能!
腾戈岂有不知李氏父子的盘算,冷眼旁观,有时烦了应付,便带了奇煌出城除鬼疫,倒不曾撒手离开。
抬脚一跺,登云履踩碎了一只鬼疫的腰骨,把本来就扭曲的鬼魅碾得更不似人形。
他们所在之处正是之前两军交战之地,蛮寇没有打扫战场的习惯,城里的人也不敢出来收拾尸体,故而满谷的尸体无人坑埋,生出了不少鬼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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