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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顶天台上,当年建房子的时候也不知经手人拿了多少回扣好处,还不到二十年呢,楼顶的隔热板就全碎了,让人无处下脚。
小花挣开他的手,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沈熙知稍稍度过了最难的那段变音期,说话再也不是小时候的声音,倒是比小花班里的那些鸭公嗓好听很多,她闷声不吭听他说:“你是不是傻?”
小花甩手就想走。
沈熙知拉住她:“有书读为什么不要?中专生以后在社会上根本没办法找工作你知道吗?”
小花使劲扭了扭,扭不开他的手,自暴自弃:“考不上!”
其实也是实话,她偏科厉害,语文常年第一,但理科就……“考不上也得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吗?不行,必须读高中!”
小花抬起头:“我爸一厢情愿想把我培养成我妈那样的人,可我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你应该也很嫌弃我才对,为什么要来管我的事?又要说那些难听的话吗?”
沈熙知哑口无言,小花终于甩掉他的桎梏,大大的眼睛清澈澄净,沈熙知匆匆避开她的目光,小花转头走掉了。
流火的考试日过去后,所有学生都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暑假,小花满心期待自己规划好的未来,却没想到事情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发生变化。
自从父母离婚后沈熙知很少与沈忠义联系,主动联系的次数更是为零,在他看来婚姻失败的主要责任应该算在男人身上,他的爸爸在婚内对妈妈不忠他亲眼所见,那之后他与父亲的联系只有血缘和每月打到账上的生活费而已。
曾经坐在脖子上撒娇的儿子对自己变得如此冷淡,所以沈忠义接到儿子电话时有些激动,连声询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身体不舒服?爸爸马上回家陪你!”
电话那端的少年静静听完后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傍晚小花发现陈爱丽在给许建国选衣服,夏天那么热他通常都是背心马裤,这回却穿得很正式,手里提着一袋陈爱丽从老家带来的特产。
许栋跑来悄悄说:“哥哥的爸爸请爸爸喝酒。”
许建国满面笑容地走了,出门前看了小花一眼。
这天许建国是半夜才回来的,喝醉了说了一晚上胡话,隔天起来后陈爱丽就开始追问:“沈忠义给你什么好处了?能不能让你当个包工头啊?”
许建国一边喝粥一边问陈爱丽:“如果给我个包工头你让不让我辞了厂里的工作?我就一个人总不能两边跑吧?”
这个问题陈爱丽整整想了两天,连牌都不打,两天后对许建国说:“咱们这是国企,以后老了有退休金的,包工头虽然现在看着赚不少,但老了谁知道?还是公家饭碗牢靠,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儿子以后要买房子娶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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