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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梗着脖子道。
总之,对方就一个原则,有一句回一句,一定要说到邵岁颐愿意去为止。
无奈,邵岁颐借口今日还有事,改日再议,才把人送走。
左思右想,邵岁颐干脆集思广益,拿这事也去问问别人的意见。
约了上官妍出来,便聊起此事,邵岁颐没说尚书来找过自己,就只说见灾民无家可归,于心不忍。
“今夏的洪灾,谷前县人口五去其一,”
上官妍平日里什么也不管,可说到这里,却也低沉了下来,“灾民流落到京城,食不果腹狼狈不堪,太傅府也曾施粥数日。”
“那我应该去吗?”
“你?殿下,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妍听到这话却讶异,“按照以往常理,确实有皇子担当这样的事务,可那些都是上了年纪的,已经在各部历练过之后才能做好。
不是我说,陛下如今性子越来越不好,安分缩头不让陛下想到才是最好的,若是要去,只能给自己添麻烦。”
“如今正是关键,怎能让母皇忘记我……嗐,说了你也不懂。”
邵岁颐摇头,挥挥手,端起酒杯。
待邵岁颐一身酒气回到公主府,门房却送来一封信。
邵岁颐接过一看,信封上正正一个“潼”
字。
拆开来看,映入眼帘的一句话,却正是:“谷前不可去。”
为什么?
邵岁颐将整封信细细读来,发现姜潼给出了两个理由。
第一条是很明显的,上官妍也是相同的意见。
这份差事对她而言难度太大,要管得住钱、人,还会有安全风险,并不适合孤身一人的邵岁颐。
第二条,姜潼写道,年关将至,京中才是最要紧最往来热闹的去处。
一年到头论功行赏,外放官员回京复命,虽说长公主不缺钱财,可也正是来往交际的好时候。
更何况,还有大小祝祭、筹备春闱等一干关系到正统名分的事,若是长公主不在,会落在谁手里不言而喻。
邵岁颐拂了拂信纸,压在了书桌的匣子底部。
那天在茶楼和姜潼要求得太过分了,对方脸色一僵,差点就要拂袖离去。
但是如邵岁颐所想,他还是没有走,而是僵坐在那里。
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应当忙不迭地接过权倾朝野的相府的橄榄枝,可邵岁颐不喜欢身处下风。
她料定对方不会因此就翻脸,全因为得到消息姜潼已经同母亲闹过一场。
虽然有些无耻,却为自己争取了些地位,不必受人掣肘。
春闱?上书房几乎不参与政务,唯有与这些相关的事情,会和礼部一同参与。
思来想去,邵岁颐又连夜去了司天监。
有些事情,通过别人传话是说不清楚的,还得亲自详谈。
“殿下问,上次修堤的官员如何了?”
蔺向松看了邵岁颐一眼,“降职外放。”
“只是这样?”
这个答案与邵岁颐内心中的大相径庭。
她原本以为,至少为首的会被祭天。
“毕竟只是一个合流处,也只涉及一县,相较于冀州青州的决堤,显得就不甚重要了。
况且谷前的洪涝问题,殿下不管问朝廷中的谁,都会得到一个相同的说法:合流处水势复杂,难以施工,加上今年洪汛格外凶猛,以致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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