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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城门外,一辆马车停在角落。
车里躺着昏迷不醒的女子。
车外,纪雪臣眼眶赤红,郑重地跪下,抱拳道:“谢指挥使,昭平郡主,大恩大德,纪雪臣感激不尽。”
谢厌抬手,让他起来,后将从王府搜出的解药递去。
不过,在纪雪臣摊手接时,他眉头一挑,淡声提醒:“别忘了你的承诺。”
纪雪臣顿了下,回头,深深看向轿中的郑宝融:“君子一诺,胜比千金,雪臣自愿留在指挥使身边三年。
三年内,任由差遣,忠心耿耿,唯指挥使之命是从,若有异心,天诛地灭。”
“好。”
谢厌颔首,“未免朝中发现端倪,我会命人即刻将郑宝融送去原州。”
“我能送她吗?”
谢厌摇头。
“端王党羽尤在,郑家也不简单,若你要她平安,便听我的。”
他迟疑了一时,“不过,我与阿婵也要赴原州,你当随侍,但一路必然不能与郑宝融同行,她快马加鞭,会比我们早一个月到。
阿婵不宜赶路,此行更是闲游,你若熬得住相思之苦,就跟上。
若没那等克制,便老老实实待在京城。”
纪雪臣大喜,自然愿意随同:“多谢大人。”
谢厌吩咐部下:“启程吧。”
骏马扬蹄,一声高鸣,伴着车轮轱辘,纪雪臣仓皇地转身。
浓稠漆黑的夜色,她安安静静躺在车里,身形渐远。
纪雪臣慢慢地笑了。
此一去,她终能自由。
-送了郑宝融,回府的一路,尹婵和谢厌不坐马车,闲步在街巷。
京城的夜烛火通明,万家灯火写着繁华二字。
尹婵双手被谢厌细细密密裹着,秋风中依旧暖和,她有好奇未解,仰着脸问:“为何不让他们一起去原州?”
端王党羽,以及郑家,都是谢厌的托词罢了。
皇上大刀阔斧,早将端王一党处理干净。
谢厌锋利的眉弓压下:“纪雪臣当日要取你性命,这等歹心,岂会如他所愿?虽已悔改,却也叫他尝尝相思之苦。”
提起旧事,谢厌面色不虞,复又冷冷道:“若二人有情,短短三载何妨。
若无情意,纵是日日关押一屋,终不过寡言以对。”
尹婵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忍了忍笑,揶揄他:“夫君真记仇啊。”
谢厌乌眸幽邃,心口咯了下:“这样不好吗?”
尹婵煞有其事道:“对旁人也就罢了,对我,不好。”
谢厌笑了,更拢紧她的手,细细轻轻的抚摸:“我怎会记阿婵的仇。”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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