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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戛然而顿,双目睁大,看向谢厌的发间。
欧阳善瞧他支吾,怕耽搁要事,催道:“怎么了?快说。”
谢厌也被欧阳善打击得失望,没了显摆心思,听闻此话,思及狱中土匪,沉声道:“牢狱如何?”
“这……”
宋鹫想说牢狱正事,可再紧急的事,在他看来远不敌谢厌重要。
公子今日面目一新,宋鹫既是惊,更有喜。
天知道他等这幕多少年了。
当即不暇顾及土匪,唇侧噙笑,惊讶且无比郑重地说道:“公子的墨玉竹节簪很好。”
谢厌稍怔。
欧阳善在宋鹫话落时,已瞪大眼,不可思议道:“公子、公子今日……”
方才便笃定谢厌不对劲,但兴许昨晚失眠的缘故,愣是头脑空空。
眼下宋鹫一提,可不是嘛!
自打与谢厌相识,欧阳善就没见过他束发。
从前满头乌丝日日凌乱披散,摆着一副冷戾无情,让人望而生畏的样子。
哪像现在,头发尽数挽上,盘束着一丝不苟、端正的男髻。
墨玉簪落在他髻间,更透了几分矜贵。
只一点,他没有戴冠。
面部瘢痕毫无遗漏地展现,出奇的,欧阳善竟觉得将疤痕尽显,较往日半掩半露的披发,气势更足。
谢厌不动声色受着两人注目,岿然不动。
面容沉肃,默默无言。
旁人殊不知,他心口早已泛着一波又一波的潮起。
到底宋鹫与他更为默契。
谢厌敛眸,悄悄给他记上一功。
“行了。”
继而绷起唇,口吻微淡,“少见多怪。”
语毕,睨了两人的震惊脸色,轻轻一咳,口吻平静道:“不过是束发。”
宋鹫本就不是话多的性子,听公子呵斥,立即闭嘴。
但欧阳善有的说了,轻松跃进谢厌欲擒故纵的陷阱,走到他跟前,围绕他的崭新发髻,侃侃道:“公子,近日有大喜事?”
谢厌镇定的面色露出一丝破绽,自然想到了尹婵。
但与尹婵的私事如何与外人道,便只照旧摆出冷硬面孔,含疑地“嗯”
了一声。
这简单一字,其中却蕴含许多道理。
落字时气息不能平稳,要稍上扬,但不可过分冷硬,需带几分请教。
方能在询话间,提起欧阳善的好奇,又不叫自己落得下风,始终占据得势之地。
所幸欧阳善还算聪慧,亦与他配合得当,当即问道:“公子,您束发的手法甚好,鬓间没有余发,簪子也恰到好处,极配极配。”
谢厌理所当然道:“非我所束。”
“哦?”
欧阳善起了兴致,“哪位丫头的手法?我不信谢宅里有这么手巧的?”
谢厌轻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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