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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澄风维持着那个低头长揖的姿势,态度却毫不动摇:“七天之后必见分晓。”
“……”
一门二尊三宗,除去已逝的法华仙尊,活着的只有徐霜策、应恺与尉迟锐三人是大乘境。
穆夺朱资历极深且金船威望重,比长孙澄风又更加有分量一些。
长孙澄风性格温和,吊儿郎当,经常嘻嘻哈哈地跟小辈打成一片,因此总给人一种相对弱势还很好说话的错觉――但实际上这种弱势是仅限于堂上其他四人而言的。
他毕竟是三宗之一,长孙家又是六世家之一,不论哪种身份都是首屈一指的显赫,轻易开罪不得。
堂上几位宗师互相对视一眼,应恺皱眉思忖片刻,心知他不存在任何畏罪潜逃的可能性,态度便有所松动:“既然如此……”
这时却只听徐霜策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你曾经有个弟弟。”
钜宗有弟弟?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穆夺朱脱口而出:“难道是民间话本里传的那个吗?”
“……”
“……”
“上次去宴春台撞见柳虚之听民间戏班子排那个鸠杀亲弟强夺弟媳的话本,”
穆夺朱迅速端起茶盅挡住了半边脸,在长孙澄风震惊的视线中声音越来越小:“情节曲折,感情真挚,颇为……催人泪下。”
堂上一片死寂,尉迟锐花生送到嘴边都忘了磕,用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全新眼光上下打量长孙澄风。
“……”
钜宗张了好几次口,才斩钉截铁道:“我确实曾有一亲弟,但民间话本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应恺:“咳咳!”
应恺重重地清了好几下嗓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抬头道:“穆兄有所不知,长孙家二公子并非钜宗所杀。
他是因为犯下重罪,早在近十七年前就被流放到北疆冰原极寒之地,从此再没有音讯了。”
极寒之地,生命禁区,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修士活着从那里走出来的记载。
因此流放冰原其实就等于一去不回,只比处死稍微好点。
穆夺朱诧异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长孙澄风刚才其实差不多扳回了局面,谁料徐霜策一句话,局面又被扳了回去。
眼下自曝家丑,实在难以启齿,他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默然良久,才不得不叹了口气:“此子随母姓度,名叫度开洵。”
“度开洵年纪比我小很多,因为家母早逝,家父管教不严,从小冷血扭曲至极。
他当年曾经虐待白……虐待家中一名弟子,手段极其残忍,被送进刑惩院时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咒术言灵强迫这名弟子自行剖心,险些成功。
之后他被关在刑惩院,原本指望他洗心革面,但谁知没过两个月就本相毕露,竟然偷偷翻阅禁书《密通阴阳混沌大法咒》,从中学得一种黄泉剧毒,下在法华仙尊的茶水里,想要……想要剖走仙尊的右眼。”
这件事既然发生在近十七年前,那就应该是宫惟升仙台上送命的前不久。
尉迟锐立刻问:“我怎么不知道?”
长孙澄风道:“实在惭愧,此事当年极为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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