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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楼上轻微的门把手转动声伴随着一阵似有似无旋律清冷却和缓的哼唱传来,若木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走进屋内。
他又朝着楼梯的尽头看了几眼,确认罗莎琳没有回来的意思才叹了口气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她作为执行官女士时趾高气昂的姿态已经太过深入人心,加上他们并不能称为愉快的短暂相处,在偶然撞上她被层层包裹隐藏起的另一面时,总不免让人感到惊诧。
就如同他在寻找能够试图重新点燃沃尔尼神之眼的人选时的精准定位,无一不是有着刻骨仇恨的绝望之人一般,罗莎琳也同样如此。
他并不能准确的判断女士仇恨的对象是谁。
从须弥学成归来的她看着满目疮痍的故乡以及流离失所的同胞,得知深爱的与她定下约定的骑士死于兽潮时,不了解真相的她心中大概是怨恨毫无作为的巴巴托斯的。
只是如今,哪怕他都能得知五百年前的故事,比他职位更高加入愚人众时间更久的女士不可能不了解曾经的真相。
那时候的巴巴托斯正处于坎瑞亚的战场,悲剧发生后才回归蒙德的他又协同特瓦林击败了杜林,不知是因为此前坎瑞亚之行受了伤又或别的原因再度陷入沉睡。
数百年间将自身作为薪柴,在烧尽眼前魔物的同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存在也一点点被饱含恶意与憎恨的火焰侵蚀,最终化为灰白的灰烬时,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仇恨,憎恶,绝望,对未来必会在某一日到来的解脱时的向往,以及……像是要印证他心中所想一般,肩膀上那枚空壳产生了细微的震颤,却因为太过轻微以及旁边的动静未被发现。
“你回来了啊。”
一旁的沙发坐垫上因为承载了重量而凹陷下去,接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
若木伸手捞过一旁蹭着他胳膊的猫咪,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名为罗瑟兰的猫咪一身毛皮油光水滑,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只大号的毛绒玩具,可见伙食相当不错。
“胖了不少。”
他一边给罗瑟兰顺毛的同时看向在一旁坐下的林尼,“大晚上的不睡小心长不高。”
“你还是担心下自己比较好,相比我而言,留给你长高的时间可不多了。
天天早出晚归的,想碰到你真不容易。”
林尼紫罗兰色的眼睛笑眯眯的,说话的同时往他这边推了杯温热的牛奶。
“怎么感觉像你在关照我。”
话是这么说着,若木对于送上门的饮品也没拒绝,端起来咕嘟嘟的喝完后放下杯子的同时舔了舔嘴角的奶渍。
“给,这个还你。”
见他喝完后林尼才在桌子上放下一物,推到若木面前,“你是不知道,拿着这个我天天担惊受怕的,觉都睡不好。”
被推至若木面前的,是一块赤色中心闪烁着血芒的令牌,那是他在启程前往至冬施展九族剥离之术前为了以防万一交给林尼镇场子用的。
不过看罗莎琳这个样子,就算是没这个,估计法布蒂公馆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够安然无恙。
他带着几分笑意将令牌收起,看向林尼,“光是这个就能让你夜不能寐?我不信。
真要是这样你以后不得天天失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舞台形象还要不要啦?”
听出他调侃话语背后带着的意思,林尼的眼光微动,嘴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最终才带着笑缓缓的靠在了沙发上,像是借此来获得些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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