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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明月高悬,铁手和龙舌兰回来时面色皆很凝重,想来案子进展并不顺利。
直到看见雪信,铁手的面色才稍微好看些,心里到底松了一口气。
他将对案子无甚进展的心急、对案情的愤懑、对她的担忧尽数藏在心里,温柔说道:“等急了吧?”
雪信摇了摇头,只道:“袖子怎么破了?进来我给你补补罢。”
铁手一愣,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袖管不知何时被划破了一小道口子。
他查案太入神,竟丝毫没有察觉。
他摸索着那道划擦的口子,心里觉得很妥帖,似是在风雪夜归家后,心爱的妻子递上一盏热茶的窝心。
但今日已历经好几番波折,他不舍得她再辛累。
铁手抓住她的手,内疚道:“你本来就体弱,今日又太辛苦,好好休息就好。
这点划擦不碍事的,得空了我自己补上就好。”
“只是缝补一下罢了,我的绣艺可好了,铁大哥不想看看吗?”
,雪信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她的眉宇间总是忧愁居多。
若是笑,也总是柔柔的笑,笑的很美却太同质。
此刻她的笑很浅淡,可铁手却觉得这个笑比以往任何时候,似乎都要温柔一点。
等他缓过神来,人已经坐在了木桌边,烛火在两人身侧静静摇曳。
暖光照亮了这一小块地方。
针线刺入粗布,响起一点穿插的细碎声。
安静漆黑的夜里,铁手已近乎痴愣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雪信缓声道:“案子进展不顺利吗?”
一说到这儿,他的眸光黯淡下来,声音暗哑:“这案子确实诡谲,凶手在现场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线索太少,且处处是疑点,恐怕要想办法引蛇出洞。”
雪信缝针的手轻顿,“怎么引蛇出洞?”
铁手叹气道:“凶手似乎专杀重病垂危之人,恐怕要从这里下手。”
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将藏了一路的话说出口,“雪信,我实在怕你涉险,你……我明日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暂住,好吗?我有位好友的住处离此算不得很远,若是把你托付给他,我心里也安心些。”
“这凶手比我想象中危险凶残的多,以我看来,他恐怕不会就此停手。
一想到你可能会涉险其中,我已担忧的无法再想其他。”
铁手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带雪信来的。
这凶手专杀重病之人,他简直是把雪信拉进了漩涡中心。
雪信缝针的动作慢下来,瞳仁微动,看不清神色道:“那你呢?”
铁手深深看她一眼,眼里的爱怜几乎化作实质。
他低声道:“只有你好,我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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