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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带着玉章的人,是何模样?”
萧九矜心中惊讶,不由问道。
——本朝开国之时,一蜀地工匠向太祖进献宝玉,石衣未破开时约莫有半人高,破开后约有小臂长度、手掌宽。
其中最中心的部分被制成了如今的传位玉玺,玉玺近处的部分则制成玉章。
剩余边角又制成了数枚大小不一的玉佩玉雕。
玉玺玉章原是一套,皆在皇帝手中,代表着天子召令;只不过这二者代代相传,渐渐有皇帝嫌弃奏折封封皆要盖玉章太繁琐,于是渐由批红代替;到如今,玉章也变得只盖在一些重要的奏折上。
“阿怜只知那带着玉章的人是个男子,那人带着帷帽,我们见不到他长什么模样。”
阿怜仔细想了想,说。
“他来的时候,可有带侍卫随从?”
萧九矜又问。
“有的。
有两个随从贴身服侍,大部分侍卫都候在楼外,大约有七八人吧。”
“对了,他也不是醉音楼的常客。”
阿怜思量了片刻,答道。
“殿……小姐,这人怎么了么?”
紫杏见萧九矜听了阿怜的话沉默不语,疑惑问道。
萧九矜却没回答,兀地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对父子竟是如此。
宫内皇子唯有亲王之上可携五位以上侍卫出行,而在已成年的皇子中,唯有太子萧璟常露面于人前。
只有他出行需担忧有人认出他身份。
玉玺玉章,本应握于陛下手中。
如今玉章却被皇帝交了出去。
身怀玉章,位同天子。
此时萧九矜方才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党与太子党的对立,不过父子二人刻意为之。
朝堂争吵、政见相左,或许不过是这对父子演给众臣的一出戏罢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只怕只有他二人知晓。
萧九矜轻轻笑笑,心知皇帝父子如此行径不过是为了掌控朝局,实在是无可厚非。
只是数个时辰前她刚见过二人争执,如今却知其二人关系密切,难免心生感慨。
又或许萧璟不过是面上和煦,骨子里如同皇帝一般冷血?
萧九矜不愿多想。
至少君子论迹不论心,萧璟待人以礼、为人宽厚,她想,她便会始终当他是坦荡的正人君子。
醉音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萧九矜从思绪中抽离,透过珠帘向下望去。
“今日王家的小公子包了一楼的场子,请了许多世家子弟行酒令呢。”
阿怜顺着萧九矜的眼光看了一眼,自然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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