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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一出闹剧!”
看着日渐乌烟瘴气的东城,邵树德有些无奈。
武夫的生活就是如此,秋毫无犯只是童话,这么多年来他早习惯了。
更何况,跟在监军使身边,吃着别人孝敬过来的牛羊,他也没有太多的底气指责那些肆意劫掠的军士,顶多说一句不该杀伤人命或掳掠妇人罢了。
邵树德真正担心的,还是再这样乱搞下去,怕是要激起周边部族的公愤了。
若是被围攻,以天德军这会懒散的模样,仓促野战,失败的可能性不低。
“怕那些人反?”
卢怀忠听到邵树德这个担忧时哈哈大笑。
他现在身披铁甲,嘚瑟得不行,时常想找关开闰队的那些亡命之徒干架。
若不是邵树德管着,同时畏惧军法的话,这厮早把那些“突将”
们给揍得满地找牙了。
“队头,俺可没老卢这么乐观。
振武军这边的党项部族,虽然历来听话,可也不会任人欺负。
祸害了这些日子,俺估摸着也快到极限了。”
任遇吉走了过来,说道:“如今振武军城就是个鸡肋,打又不能打,撤的话颜面上不好看,朝廷那边也交代不过去,想必郝都将这会也很是头疼。
我看不如渡河去胜州,榆林关的那守将不是说忠于朝廷么,咱们就全军渡河,先占了榆林关,然后去胜州城就食。”
“胜州那边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邵树德叹了口气,道:“前几日我听监军使提起过,李国昌麾下的沿河五镇都知兵马使折宗本并未跟着东去。
在李国昌大队渡河进入河东后,他便从麟州出兵,收取了胜州南部的河滨县及河滨关渡口。
若不是兵力不足,以及想再观望一阵局势的话,我估计他还会派人收取胜州城。
这里本来就是他的防区,折家又是党项大族,威望素着,占领胜州轻而易举。
折宗本之子折嗣伦的骑兵不就曾出现在榆林关附近么?唉,我是真的担心啊,举目望去,竟然无一支友军,此时坐困东城,绝非上策。”
“他奶奶的!
这也愁,那也愁,怎么就不能痛痛快快打一场呢?算计来算计去,都是狗屁!
让俺老卢上阵多砍几个贼酋脑袋,这局面就破开了。”
看着远处其他都团里军士们的欢声笑语,再看看自家这边凝重的气氛,卢怀忠就有些郁闷。
邵树德和任遇吉一齐瞟了他一眼,又一齐摇了摇头。
典型武夫的思路,但此时于事无补。
:()晚唐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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