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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濯羽将攥紧了飞刀的右手松开,装作被刀刃吓得目瞪口呆,带着哭腔喊了一嗓子,然后愣在原地。
刀在距离她脖颈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下,亮得晃眼。
窗外有风吹进来,她鬓角的几绺头发被风吹到刃上,当场被斩断吹飞。
白濯羽作出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双腿一软,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遍遍颤抖着声音道:“我不是刺客,我就是来偷东西的……”
那校尉瞟了云容章一眼。
云容章漫不经心地将刀收回去,摇摇头道:“就是个难民而已,您看她饿成这个样子,哪儿像刺客?”
白濯羽当然清楚他是为自己掩饰。
她习武十几年,手上腿上有着非常明显的习武痕迹,明眼人只要扫一眼就能看出。
既然他存心给自己打掩护,说明至少他们可以暂时站在同一战线上。
“那这偷东西的小贼,怎么处置?要交给太守么?”
校尉旁边的一个守卫问道。
“蠢货!
太守现在什么情况?哪有工夫处理这种小贼?先捆起来绑在柴房,明天再请示。”
校尉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显然因为到嘴的功劳打水漂而不悦,“姓云的,你给我看好了。
人要是跑了,这个月工钱就别要了。”
云容章平静地点头应下,作势将白濯羽向外一拉,又顺手从灶台旁顺了几个包子,一起带到柴房。
柴房内烛光昏暗,只有他们两人。
按理来说,他乡遇故知应该是一件非常令人触动感怀的事情。
尤其是武林门派皆灭,只剩两个大难不死的幸存者在异乡聚首,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但是白濯羽根本顾不上和他叙旧。
在她眼中那云大师兄还不如手中热腾腾的包子亲切。
她狼吞虎咽地将包子扫进自己口中,一边吃一边双眼温热,眼泪不自主地掉出。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好的东西,上次吃到可以给人吃的食物可能还是在一年前。
倒是云容章先开了口。
他礼貌地别开了眼神,不去看白濯羽狼狈的吃相,缓声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夜印门‘乱雪刀’白濯羽白少主。
在出征前一天,我们见过一面。”
白濯羽吃着包子,没有嘴和他说话,只点了点头。
“看来白少主这一年里受了很多苦。”
云容章提到一年前的事情,眼中也闪过一丝悲凉。
白濯羽又是重重一点头。
“大战后,我也被北狄人俘虏,抓到荒漠牧羊。
一个月前我才逃回来,为了攒去遗珠城的盘缠,仗着身上还剩一点武艺,为太守看门护院,不意在此遇见少主。”
云容章语气温和,用一种大师兄看小师妹的关怀眼神看向白濯羽。
白濯羽却抬起头来,因为口中有包子所以声音含混不清:“你也要去遗珠城啊。”
云容章听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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