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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扬知不知道凌延川这张脸何时祸国殃民,总之此时是乱了她心神、误了她正事。
“险些忘了,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她还被凌延川紧紧搂着,体感温度在慢慢升高。
他似是不打算松手:“说吧。”
“能教我下棋吗?”
程扬知倒也直白,“我在学堂成绩不佳,担心会惹祸上你身,本来你就不容易,我不想给你添乱。”
她低下眼眸,视线落在凌延川那只掌心盘踞着弯曲疤痕的手上。
想起那日他在马车上说自己身上最大伤口是她弄的,原来指的是遇刺那夜的匕首伤。
“可以,时辰你定。”
凌延川并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只见她忽然牵过他的手,无名指指腹轻抚那条已然愈合的伤疤,顺着他的掌纹生命线向下,直至抵住他腕脉。
清晰有力的搏动从她无名指传至左胸腔,竟让她的心跳与之同频共振。
“疼吗?”
她忽然开口,好似他身上痂在指责她。
凌延川痛觉神经并不敏感,第二次被她这么问又忍不住逗她:“夫人似乎很担心我?”
程扬知没有反驳:“因为我很怕疼。”
她从小到大最害怕两件事,一是疼痛,二是别离。
凌延川将她细微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小幅度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程扬知适时转移话题:“那,我每日从学堂回来后找你学棋,可以吗?”
他“嗯”
了一声,又把脑袋搭到她肩膀上。
“夫人只需我辅导棋艺吗?其余课业呢?”
她摇摇头:“不用,剩下的有别人教。”
“谁?”
凌延川警觉地抬起眼,视线牢牢圈住她。
程扬知没听出他语气有何异常,掰着手指头数:“三少主夫人肖慕荷指导绘画,四少主侧夫人苏乐言传授琴技,八少主夫人关惠悳教我书法。”
她本想直接一句“你三嫂四嫂八弟媳”
答他,思来想去还是正儿八经把人名全报了一遍。
“你与她们交情如何?”
凌延川握住她弯下三指的手,轻轻捏着她无名指。
交情如何?程扬知思索半晌,总不能说“是能手挽手逛商场的关系”
吧?
“还行。”
她折中回答。
少主房内家具皆以檀木为主,角落案几上放有一精致铜炉,轻烟袅袅,混合着木质气味的熏香与程扬知房里的大不相同。
“我自离开学堂后,便不再有机会与皇兄弟们来往,人际关系欠缺,想来也存在弊端。”
凌延川垂下眼眸,似是在反思自己疏离弟兄的决定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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