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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指望,才心生算计,才在劫难逃。
……转过几天,苏离没有出现,红线也无暇在意,只是思来想去的琢磨月老那番话。
留意身边的人……你是来还劫的……红线回府后哪也没去,只是闷在房里板着指头算人数,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算了个遍,最后他觉得苏离最有可能。
外边丫鬟姗姗来报,老爷回府了,夫人请公子前厅叙话。
红线对着镜子端正了仪容又仔细将长发捋顺这才出去,离前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便听到瑞大将军爽朗的笑声嘎嘎传来。
咦?看似心情不错啊,红线这才紧赶两步。
“哈哈!
今天早朝真是大快我心呀,圣上竟然独自颁下圣旨,不错不错!
这便是巩权的第一步哇!”
“哎呀你小声些,让有心的听了还以为你觊觎什么呢!”
几日未见夫君的娘亲嘴上虽是埋怨,可表情却甚是柔美。
不知道为什么,红线不管嘴上还是心里对娘亲这称呼都叫得甚是痛快,可对这个“爹”
却有点心口不一,常常嘴上叫爹,心里却仍称对方为将军。
红线把导致他这种心理的直接原因归于瑞大将军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到哪都是一身铠甲,明晃晃得狠霸,活像挥舞着夹钳的大蟹,随时做好争斗的准备。
即使在红线与贺宝小时候,爹爹的拥抱也是冰冷生硬的,这样的人可以用来敬重,却不够去爱。
红线端正神情作出乖巧的样子向那精光熠熠的人请安。
座首那人微微点头,收住话头,目光从红线头顶到脚尖细细扫量,目光如炬,一丁点差池都不放过,上下左右扫罗了一遍后这才应了:“坐吧。”
这就是戎马岁月遗留下的陋习?我的傻宝儿将来不会也变成这样吧?红线挑了离瑞大将军最远的位子坐下。
瑞大将军几日回家一次,平常都在兵部泡着,每次回来都会带来最新的消息,当然大多是关于政事的,平常红线也不认真听,但这次却不禁支起了耳朵。
一个消息是贺宝拜在了兵部侍郎豫大人门下,这豫大人负责兵部武选,贺宝在他手下定不会吃亏。
另一个消息便是当今天子首次亲政便颁了第一道圣旨,从今往后严禁民间议政,尤其是大肆诽议朝中大臣,违者连坐,牢底坐穿。
听到贺宝的消息时,红线不禁捏了把汗,豫大人是有名的铁面阎王,他带出的兵素以铁人著称,贺宝又是棵实心萝卜,人家叫他上刀山他不敢下火海,这次还不得练掉层皮?再听到圣旨一事时,他心里打了个响指,对了,定是苏离没错了!
还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四处舞文弄墨,字迹和竹斋那匾额如出一辙,先帝既御笔亲题了牌匾,想必这竹斋必是极受皇家推崇,三层又不许外人擅入……不是说当年月老挑的是一批骨相好的人么?那黑猫的前世书童样貌就是顶俊俏的,这世自然也是人中龙凤,既然和自己前后脚跳的池子,那么比自己大上几岁的苏离最为靠谱。
本是盘算,但红线此时前后略略合计,竟越是觉得苏离是他还劫之人的可能性最大,不,不是最大,一定是他,否则为何无端的认识,无端的结为小友?苏离一脸专注为他规划前程那幕又跳进来,红线弯了弯嘴角,只怕我的不告而被他误会了,下次见面要和他说清才好。
说了又如何?皇帝的懿旨就是金上镶玉,横竖也收不回来,红线却没去深想。
又是几天,苏离一直没来竹斋,却快到贺宝回来的日子了。
兵部虽然也设在城中,但兵卒总要在野外训练,贺宝这样显赫的背景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优厚,反而成了一纸标识,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欺负一下的标识。
因此贺宝回来头两天娘亲便嘱咐了小厨,活鸡整牛一个都不能少。
杀鸡那天红线特意避到街上,经过往来居时他有点心虚,既然不许民间谈论臣子是非,那瘦瘦的鼓匠和那敲锣的小孩是否也无事可做了呢?造孽啊!
不过这孽还是由自己引起,要不是他那天匆匆离去,恐怕也不会给苏离留下那样一个误会。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多虑了。
往来居的大堂依然茶客满座,人头正中隐隐约约还是那个鼓匠,红线一个猛子扎进人堆。
鼓匠仍在说书,只是换了个折子,改说神怪志异了。
许是为了迎合听客口味,特地挑了最爱下凡济世的吕祖来说。
“话说城中有位富户,十分仰慕吕祖,日夜焚香祷告,很是虔诚。
一日吕祖便化做贫穷道人模样来到人间,特意拿了件旧袍,夹裹支金钗,到这富户的铺中典当,富户发现袍中的金钗,以为这落魄道人不知情,便没说破,只典了几钱铜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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