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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能哭了,本座才与你待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就哭了两回。”
越尔蹲在她面前,指尖抹过她脖颈处那点刺出来的红,替她修复了伤口。
“别哭了,嗯?”
声音压得软,虽然说出来的话仍是不大中听,但的确是在哄她。
祝卿安吸了吸鼻子,缓过劲,收了声响。
她只是被吓到,也没真想哭,很快就调整过来,话音里还带了点未尽哭腔,“仙子作何要如此?”
越尔却不答,闭眼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轻声道,“你说,”
“你阿娘已经死了?”
“……嗯。”
祝卿安不想多提此事。
“本座便是来自上清宗。”
越尔与她平视,眼下红痣淡淡,声音也淡淡,隐隐带了点悲怜,“你往后,就跟着本座吧。”
一只手忽然牵上了她的。
手被柔软掌心包裹,祝卿安怕极她,忍住抖,不敢挣开。
她方才被雨淋了许久,手凉得厉害,越尔突然握过来,太过温暖,甚至有些烫,那阵暖意自祝卿安的指尖一路蔓延至全身,暖得像泡在温水里一般舒适。
祝卿安忽又想起与娘亲的从前,她自小体寒,每年冬去春来之际都受不得冻,回春也不觉暖,反倒更易害病,娘亲总给她烧柴火取暖,再添衣。
那时也是这般——
暖进心口,烫烫的。
正想着,一道柔和的灵力落在她身上,温柔替她蒸干了身子,祝卿安不太适应地瑟缩了下,发觉自个衣裳发丝上所沾的泥也被消去。
她现下银发披散,眉目也粉,又变回一尊雪白的小蘑菇。
“这样顺眼多了。”
越尔牵起抹笑。
祝卿安不知该如何回她,只好再道,“谢谢。”
之后祝卿安便跟着越尔在竹屋里住了几日,那女人不常出门,大多在竹屋里待着,留了一间偏房给她,时辰到了会喊她过来,从手上那只墨玉镯子里拿出点吃食给她。
睡前也要给她丢个术法,祝卿安不知这术法叫什么,但根据用法猜测这是洁净身子的,只消一个法术下去,身上就会干净。
比沐浴还方便得多。
祝卿安对此处好奇,但外头日日下雨,还劈雷,实在可怖,所以只能窝在屋里。
越尔有时候会突然喊她过来,什么也不说,就瞧她好一会,又把她叫回去,平时也不愿理她,看自己的目光里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神色。
祝卿安不大懂,但她觉得,这位仙子大概就是娘亲所言那个会收留自己的人,不过因着那把红伞,她总还是对越尔有些惧意,这些天里都是敬而远之。
待了几天,那女人似乎是处理好了自己的心境,终于把祝卿安喊到跟前。
她神色恢复如初见那般懒散,看向祝卿安的眼神也不再悲戚,让祝卿安莫名松了一口大气。
被人那般看着,的确是不大舒服。
“走吧,本座带你回上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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