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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春草被太阳晒得软软的,樱花早已经凋零,连那玉兰树的花朵也只剩下一地的荼蘼。
陶姐从?家务间拿了把竹扫帚出来,开始扫地上枯黄凋零的花瓣,一边扫一边道:“这个天气老爷子经常会在草坪上晒太阳,一晒就?是好几个小时,得趁他?午睡结束之前赶紧把这些花给扫了。”
许青菱记得陶姐的年纪比尚蕙兰还大。
按她?的年龄和在沈家的资历辈份,这种打?扫的粗重?活早不需要她?来干了。
她?忙上前:“陶姐,我来帮你扫吧。”
陶姐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也没什么事,上了年纪,干点体力活身体才好。”
许青菱看她?似乎乐在其?中?,也不再勉强。
陶姐一边扫一边道:“这花年年都这样,开不了几天就?谢了。
花谢了,叶子才会抽条出来。
刚抽条出来的叶子比花还好看,青透水灵着呢,安吾他?妈妈就?很喜欢玉兰树。”
许青菱想起一面之缘的尚蕙兰,也觉得玉兰花跟她?的脾气确实?很契合。
开的时候轰轰烈烈的,落的时候决绝果断,对托举她?的枝头毫无眷恋。
都说樱花的花期短,其?实?玉兰花更短,前后左不过一个礼拜,枝头上便一瓣不留了。
难怪有人说,绝盛之事,有时也能成为恨事。
许青菱拍了拍玉兰树的树干:“我看樟墅的小山坡也种了好几棵玉兰树,比这的还要粗呢。”
陶姐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安吾带你去了樟墅?”
许青菱:“嗯。
我跟着他?去过几次。
他?把樟墅推倒了,打?算重?建。
我老师刚好负责新房子的室内设计,我跟他?们去了那几次。”
陶姐“哦”
了一声?,地上的残花已经扫到一处,她?想弯腰把那一堆花瓣塞进网兜里。
到底年纪大了,骨头都硬了,腰还没弯下去,就?听到骨头的咔咔声?。
许青菱这回不管陶姐拒不拒绝,直接从?她?手里拿过网兜,将那一堆枯黄的残花全铲进网兜里。
清理好草坪,许青菱转身一看,刚才还在草坪上吵架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回别墅了。
许青菱抬头看了眼二楼方向,拿出手机看时间,这都一个多小时了,那对父子也该聊完了吧?
陶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安吾应该快下来了,老爷子每天这个点要午休了。”
跟尚蕙兰离婚后,沈兴邦算是半隐退状态,远星的事很少过问,也很少去公司了。
老爷子每天中?午刚吃完饭精神都特别好,一个小时后血糖升高,困意便上来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是要盹一觉的。
年纪大了,每天的行程都是固定的,一旦打?乱得好几天才能恢复。
许青菱听陶姐这么说,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在家政间洗了个手,便去屋里等沈安吾了。
别墅里,沈绍周和傅芹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宛月则和沈栾坐在一旁下棋,气氛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
宛月的嘴唇快被她?咬烂了,眼睛看着棋盘,心思早不在下棋上。
刚才傅芹把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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