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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小屋了。”
凤姨略有局促的道,“吃饱了就抱去小屋睡了。”
我笑了笑,“那你们先吃饭,我去看看弟弟……”
闪一会儿吧。
感觉太不舒服了!
小屋就是东屋旁边多隔出来的一间屋子,最早时是我住的,因为我和大姐年纪相差的多,从我记事起她课业就很繁重,晚上总要学习到很晚,爸爸就让我单独住小屋,这样我能睡得好,大姐也能心无旁骛的学习,直到大姐考入大学离开家,我搬回西屋,小屋也就空那了。
拉开门,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奶味儿。
屋内开着暗灯,小小的婴儿就盖着薄被子躺在炕上。
近距离一端详,他真的好小好小,脑袋也就和我拳头差不多。
许是他正睡着,我没办法从他的眉眼中看出像谁。
神奇的是我能感觉到血缘的相连,摸了摸他的小手,心尖儿就像要化了。
转头我看着跟进来的凤姨就笑道,“好可爱,他睡着的样子像是要举重。”
“月科孩儿么,睡着了啥造型都能摆出来。”
凤姨嘴茬子明显不似往常,“不过他挺好带的,吃饱了就睡了,现在还瘦,满月后一点点就能肉乎了。”
“起名字了吗?”
“起了。”
凤姨抿着唇角点头,“你知道,你爸就爱起谐音,他说这孩子是你给保住的,姐姐对弟弟有恩,孩子就叫恩杰,正好,杰还有杰出的意思。”
“小杰?”
我没做多想,对着小婴儿轻唤了两声,笑着点头,“好听,小杰,你要乖乖长大,以后姐姐会回来看你,给你买好吃的。”
凤姨叹出口气,:“没孩子的时候我就想有孩子,有了吧,滋味儿也变了,你爸一说叫恩杰,我就想到他既是恩赐也是劫了,应应,要是没有你,姨的命也就没了。”
“凤姨,别说这话,现在不是很好。”
我笑着道,“小龙舅知道,师父收我为徒时那香头都放鞭炮了,这说明我踏道会有出息的,以后我学成归来,那就是衣锦还乡,会给你和爸爸脸上增光的。”
凤姨点头苦笑,想说什么,眼泪却要流出来。
我见状就拉着她回到东屋。
单独相处只会让她越来越难受。
饭桌上气氛仍是怪异。
互相客套着。
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凤姨不停地给我夹着菜,“应儿,多吃点。”
我虽然没啥食欲,也努力的多吃,不想让家人担心。
眼见爸爸情绪低落,凤姨也跟着闹心,“你说这坏人咋不嘎巴一下瘟死了呢。”
乍一听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也都知道她指的是谁,爸爸的筷子顿了顿,情绪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拿过白酒就给自己倒了杯,凤姨下意识的阻拦,秦姥姥一个眼神过去,“凤儿,让长林喝点吧,没事儿,喝点酒不至于留啥疤,再有你那话说的也不对,啥叫嘎巴一下瘟死,那不是便宜坏人了?”
凤姨愣了愣,“便宜她了?”
秦姥姥嗯了声,很有生活经验的道,“有的人坏一辈子了,嘎巴一下死了那不成善终了?美的她,留着慢慢杀,时不时去攮一刀,让她在痛苦中死去,那才解气呢。”
“对,咱妈这话说的对,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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