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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营门,哈迷蚩捋了捋山羊胡,自语道:“陆登啊陆登,今日就让我这个‘赛诸葛’来会一会你‘小诸葛’。”
哈迷蚩现今只当自己便是赵得胜,他藏好书信,绕道而行,往潞安州城门而来。
一路上,他反复斟酌着自己的说辞,想象着陆登会问他什么,他又如何作答,提醒自己要做到滴水不漏,因为他知道,哪怕是一丁点的疏漏,都有可能被心思缜密的陆登察觉,到那时,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哈迷蚩一路走来,早有城上守兵看见了他,虽是一个人,也不敢怠慢,数名弓箭手箭在弦上,对准了哈迷蚩。
哈迷蚩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他来到潞安州城下,见吊桥高举,叫道:“在下有要事求见陆节度。”
自战事开始,陆登便一直与将士同在城上,看见有人来,心中纳闷:百姓都已进城,连日来不曾再有出入城池者,这来人又是谁呢?见只有一人前来,又说有要事,陆登想问个究竟,便命人放下吊桥。
哈迷蚩走过吊桥,来到城墙下。
但见城门紧闭,哈迷蚩正想着怎么进去,却见从城头上放下一个大筐来。
哈迷蚩明白这是要吊他上城楼,心想这陆登果然谨慎,自己若想见到陆登,用计赚他,唯有照做,无奈之下只好坐到筐里,任守城军士往上拽。
本以为就这样吊上城楼也好,不成想吊到离城头丈时停住了,大筐悬在了半空,这时陆登从城垛探出头来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哈迷蚩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放在筐里,悬在空中答话,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哈迷蚩难免心中打鼓。
不过听到陆登的声音,他提醒自己必须冷静了下来,于是哈迷蚩定了定神,说道:“小人赵得胜,奉我家老爷韩元帅之命,送书信与陆将军,”
陆登回想韩世忠身边确似有一个赵得胜,只是自己对其相貌声音早已没了印象。
前些日自己曾修书请兄长韩世忠发兵驰援潞安州,多日过去,只打听到贤侄韩尚德曾领兵来救,却被金军击退。
如今,潞安州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已是危在旦夕,此时兄长又遣人送信,莫不是事情有了转机?想到这,陆登立即吩咐兵士将来人吊上城垛。
落地之后,哈迷蚩长出了一口气,心道今日能否活命,全看我的造化了。
潞安州城虽不大,可这城墙却不低,站在城头,整个城区便尽收眼底。
哈迷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时不时的四处张望。
,!
片刻,他又打量起陆登来,发现陆登比之先前消瘦了许多,面容也略显疲惫,不过精气神依旧。
而陆登这边也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赵得胜”
。
其实,金军初到之时,完颜兀术领兵讨战,哈迷蚩就在阵中,只是陆登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兀术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加之哈迷蚩此次进城,乔装打扮,陆登没有认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当两个人的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哈迷蚩发现陆登正双目如电的盯着他。
陆登的眼神冷峻而犀利,纵是哈迷蚩这般精明狡黠,却也被震慑住,他连忙收回目光,低头不语。
旋即,陆登问道:“你既是韩元帅身边之人,可知本将军与元帅是何情谊?”
哈迷蚩道:“我家老爷与将军乃是异姓兄弟,我家老爷为兄,将军为弟。”
陆登又问:“你家夫人是何许人?”
哈迷蚩道:“我家夫人乃是掌管五军都督印的梁氏夫人。”
“夫人是何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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