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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组织人手前去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方云霆点头:“这是自然,大人也不必过于劳心,这些事卑职自会去办,大人将养身子才是正事。”
于非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快去办吧。”
方云霆也知道事情紧迫,安慰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而房中的于非瞥了自己右肩的绷带不禁苦笑出声,这下好了,左肩的箭伤还没好,右边的肩膀又中了一刀,真成左青龙右白虎了。
可是这一刀又必须要挨……至于为什么孙关没被麻翻,自然是于非事先也给了他解药,他只是把给曾岳的解药换成了更能催发曼陀罗药效的“解药”
而已,吃了那么多掺了药的酒,又被扔进冰寒刺骨的水中,应该绝无生还的可能。
虽然是这么想,心里总还是悬着一把剑,见不到曾岳的尸体,总归是有些忐忑的。
当然这时候他有伤在身,自然也不好亲自跑去监督。
就这么想着心事,于非直到后半夜才睡了几个时辰,熬到天亮之后,被徐妈服侍着把衣服穿上,在房中等着方云霆的消息。
而此时的沉梦河的水面上已然有好几条船停在上面,衙役们拿着渔网和竹竿在各处打捞,更有几个身体健壮的人赤着上身,潜入河中摸索。
岸边临时搭建了帐篷,曾岳的妻子楚二娘坐在帐篷的门口,从昨夜初闻噩耗,她都不记得自己哭过多少次了,此刻她的眼睛已然哭的有些红肿,也许是心气耗尽,此刻的她再也哭不出来了,只是神情痴傻,就这么坐在帐篷门边,愣愣的望着河水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远处的衙役传来一阵呼喊,那潜入水中的几个大汉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向站在岸边的方云霆挥手示意。
楚二娘像是突然惊醒过来,踉踉跄跄着向河边走去,一旁的女捕快见此怕她再想不开寻短见,连忙在后面跟着。
方云霆发现楚二娘直愣愣的望着自己,不禁叹了口气道:“曾师爷找到了……”
楚二娘退了几步,若不是女捕快扶着,恐怕就要瘫坐在地了。
片刻之后,一只小舟靠了岸,几个衙役合力把一人抬上担架,把人抬了过来。
楚二娘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她缓缓伸出手,揭开了盖在担架上的白布,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方云霆叹了口气,对那两个女捕快道:“把曾夫人抬回去吧,小心的侍候着。”
方云霆又望了一眼曾岳那被河水浸泡的有些浮肿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衙门复命。
回到衙门,却发现县老爷正站在大堂的廊下,不禁心中唏嘘不已,暗道县令大人可真是重情义,重伤在身竟然还亲自在衙门大堂等着消息。
他哪里知道,于非是生怕曾岳没死透,这才在大堂等着。
见方云霆回来,不禁有些急迫的问:“找到了吗?”
方云霆点点头,叹道:“找到了,可惜已经……”
于非心中重重的松了口气,脸上却是一副悲痛的神情,怅然叹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大人节哀。”
于非沉默片刻,语气沉重道:“可通知双方家属?”
方云霆摇摇头:“曾夫人已经通知了,但孙捕头的家乡距离这里路程遥远,这眼看就要入冬,恐怕一时半会通知不到。”
“这倒是个问题。”
于非沉吟片刻才道:“还是先入土为安吧,我会在城南找一处坟地,就先把孙关安葬了。”
方云霆自然没什么意见,点头称是,正要告辞离去,于非却叫住他问道:“曾夫人没什么事吧?”
方云霆叹了口气道:“只是昏了过去,卑职已着人照看了。”
于非沉默片刻,摆摆手道:“你去忙吧。”
接下来的几日于非便让人把孙关是尸身收殓,本来想把灵堂一起安置在曾岳生前买的小院,不过楚二娘却红着眼怎么也不同意,于非也只好作罢。
先把孙关的棺椁放在一处寺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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