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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那仵作拱手道:“经查,此人颈部有两道勒痕,应该是……”
仵作看了一旁的李县令一眼,有些不敢说。
李县令把眼一瞪,怒道:“你看我作甚?快回钦差大人话啊!”
“是是是……”
那仵作擦了擦额头的汗道:“颈部两道勒痕且死者面露惊恐,不像是自杀而亡,应是,应是被人先勒死后挂上去的……”
听完仵作的话,于非面色如常,他杀的结果并不让他感到意外,忽然想起那个天还未亮就送洗脸水的人,转头问那面色苍白的店小二道:“今日卯时,是你送的水?”
那店小二一愣,茫然道:“卯时?卯时小的还在睡觉啊?而且掌柜的交代过,不让我等打扰大人,小的并没送过水啊?”
于非瞳孔微缩,这东来客栈规模较大,店中有几十名店小二,凶手可能就藏在其中,他转身对方云霆道:“封锁客栈所有出口,查查看有谁卯时离开过房间。”
“是……”
方云霆答应一声,提着绣春刀带着几个夜翎卫匆匆而去。
于非皱眉沉思,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卯时送水的店小二应该就是凶手,敲门只是试探,目的应该是查看昨夜那刺客有没有得手。
听到自己说话,便察觉到刺客失手,这才勒死了陈掌柜,其目的应该是杀人灭口。
一旁的李知涯见钦差大人皱眉沉思,也不敢打搅,忐忑的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之后,方云霆走了进来,抱拳道:“大人,已经查过了,客栈中的一名叫刘大勇店小二卯时离开过房间,并在辰时外出买菜,至今未归。”
于非轻叹一声,如此看来,这陈掌柜应该就是内应了,自己的行踪很可能就是他透露出去的,至于李知涯……见于非目光望来,李知涯吓得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哭丧着脸道:“冤枉啊大人!
东来客栈是郴县最好的酒楼,卑职这才选了这里,并非心怀歹意引大人前来,还请大人明鉴啊!”
刺杀钦差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不是李知涯指使,却是在他辖区出的事,他也难逃治下不严之罪,若是于非真的死在这里,那李知涯可能就要九族消消乐了,他应该不会蠢到在自己辖区对钦差大臣动手,背后的指使之人应该另有其人,至于这个人是谁,很简单,此次南下对谁威胁最大,那谁的嫌疑也就最大。
而他南下最先整治的便是当地卫所吃空饷和兼并军田的现象,直接损害的是江南指挥使的利益,背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不过毕竟是在李知涯治下出的事,手下还死了个夜翎卫,不惩治一下说不过去,想到此,他看了李知涯一眼冷笑道:“就算不是你指使,但总归是在你的治下,给你个治下不严之罪,可有异议?”
李知涯脸色一白,颓然的伏地道:“下官无异议,无异议……”
“行,来人啊,李知涯治下不严,杖二十,罚俸一年。”
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两个夜翎卫如同拖死狗一般把李知涯拖出客栈,就在客栈门口把他按到条凳上,堂堂县令大人被拖到大街打板子,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引来路过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有夜翎卫取来军棍,开始行刑。
李知涯初时痛呼出声,后来开始鬼哭狼嚎,眼泪鼻涕口水横流。
夜翎卫使用的木杖乃是军棍,是用桐油浸泡过的,比衙门的风火棍可狠多了,只打了十棍左右李知涯就晕死了过去。
方云霆伸手在李知涯鼻子底下探了探,对楼上站在窗前观看行刑的于非拱手道:“大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于非点点头:“那就这样吧,让那些衙役送李大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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