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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村口就清晰地听到婆婆张氏声音高亢地咒骂着。
隐约还有孩子的哭声,大嫂刘翠儿似乎也在骂人,只是没有婆婆那么尖锐明显。
苏如意的步伐不由加快,心头发紧,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吧?刚走几步,遇到两个扛着锄头从自家那边过来的村民。
“苏如意你还在这溜达呢?你们家猪都叫人药死咯——”
那男人拖长了调调,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苏如意最厌恶这种将别人的苦难当乐子的人,冷冷地看过去,看得男人后背发凉,急忙加快脚步走过去。
猪被药死了?怎么会这样!
苏如意将肩上的米袋子使劲往上颠了颠,拔腿就往自家方向跑去。
陆家院门处果然挤满了傍晚下活路回家的村民,表情各异,有惋惜摇头的,还有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
唧唧喳喳地大声议论:“谁啊,怪缺德的,老陆家锅都揭不开了,这不是要人家一家老小的命嘛?”
“可不是么!
不给要我说,也是活该!他们家苏如意在我们村把人都得罪完了,我看就是冲她去的!”
“不能吧?嘁,也是个软蛋,要毒死苏如意直接毒死苏如意呗,其他人多造孽啊!”
“八成是老陆家上辈子……子……如意啊,你可回来了,你们家出大事了,你赶紧去看看!”
说话的妇人狼狈地掐断话语,挤出一丝笑容对苏如意道,心里直打鼓,这疯女人没听到自己说的话吧?苏如意不聋,前面这几句都听到了,但懒得理这些看热闹的,从让出的道里急急走进陆家院子。
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张氏两手叉腰,仰着头破口大骂,嗓子都有些哑了。
“……你这个天杀的龟儿子,你就一辈子缩着!
这辈子你都没用儿子命,生出来也是不长屁眼的!
你就绝后吧,老了也没人养!”
刘翠儿则在打儿子,拿着根树条,发疯一样往大郎身上上招呼,一边打一边声嘶力竭:“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一头猪你都看不住啊,我生你出来做什么,你咋不一起去死了算了!”
刘翠儿打骂着自己就哭起来了。
大郎显然是被打痛了,身体下意识躲闪,脚下却没跑,站在原地让娘亲打,呜呜地闷声闷气哭着。
李宝珠抱着自己两个孩子躲在一边哭。
断了肋骨的陆多田也从床上下来,移动到门槛处,一手抱着蛋儿,一手扶着门框,嘴里喃喃喊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壮儿站在他爹身边也低声啜泣着。
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人命了呢……苏如意将肩头的口袋往院子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刘翠儿面前,一把将大郎往自己身后一拉。
“大嫂你做什么,大郎还是个孩子!”
“你让开!
让我打死他!
白养了十年,一头猪都守不住!
我们陆家怎么活啊!
呜呜呜……”
刘翠儿骂完还想扬起手里的棒子打儿子,被苏如意一把夺下扔在地上。
“你打他做什么!
不准打!”
“陆家怎么活啊,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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