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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侍郎的喝道,随即他又咳嗽了两声,芙蓉上前替他顺了顺气他才没有昏过去。
陈和光虽然在做一点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真没能像郁宁有这样的胆气直接张口就是‘狗皇帝’的,听这顺嘴的架势,可见郁宁平时也没少骂……若是如此,顾国师至少是认同他的想法的,一点管教地意思都没有。
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他在心中点头,他也有所疑惑,皇帝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想要兵权,想要神权,缓缓收之不好吗?
若是治下清廉,海清河晏,难道镇国公就非要兵权不可?
国师曾与诸国师有过二十年之约,今年已经是第二十年了,这位权倾朝野的顾国师即将隐退,改换诸国师重新登临国师之位。
诸氏能长久的做国师,自然也与他们从不涉政有关,到时自然不能再钳制皇帝。
圣上到底在图什么?
以整个天玉府……天下为他们三家陪葬?值得吗?这根本就是在赌!
赌国运不亡!
郁宁知道自己失言了,毕竟周侍郎还在此处,他目前还不算是他们这一派的,他换了个话题:“周大人,依你之见,现下可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没办法了,这春雨一下,至少三日,但水位线早已超过了预期,最迟明日夜间,堤坝就会完全崩溃。”
周侍郎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掷地有声的雨声:“后日,大半个天玉府就会成为一片水国,丽山、小丽山……不过是湖面上的岛屿罢了。”
“还有什么办法吗?”
郁宁道:“你仔细想想,什么改道分流,炸堤泄洪之类的?”
周侍郎摇头道:“这两个办法在其他地方或许可行,但是此处不行。
天玉府一半地处高地,一半地势低洼,若是在上游炸堤泄洪,这些水终究还是要往此低处流的,最多也不过是撑上几日……我回不去,便是于事无补,最终只能两败俱伤。”
“撑上几日?”
“那又如何……”
周侍郎苦涩的说:“我此时已然是个死人了。”
“那我就问一句……”
郁宁手中打开了那柄玉制的折扇,摇了摇扇子,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如果我有法子送周大人你回去,让你重新带人治水,同时我再去炸堤泄洪,我再给你七日,你能不能修好堤坝?”
“……可以。”
周侍郎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泛出了一些潮红,他死死的盯着郁宁,眼睛灼灼发亮:“郁先生不怕吗?私自炸毁堤坝泄洪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郁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回答道:“在密折里头,我和陈少爷已经是同党,勾结逆贼企图谋国的那种了,还怕炸个河堤?难道不炸,圣上就能再生出二两良心出来当做无事发生?”
郁宁不等另外两人回答,便决定道:“分头行事吧。”
“分头行事?”
陈和光拧着眉道:“如何分头?”
“你负责将周大人送回留河村,重新掌控修堤一事,我去上游炸堤泄洪。”
“……?”
郁宁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别问,问就是带了炸~药。
人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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