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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亚特鼻尖深深翕动着,仰头吸完最后一口烟,并将烟头在书桌上摁灭。
花纹精细的木料被烫出一个泛着油烟味的黑点,使造价昂贵的书桌变得凹凸不平。
“在旅程结束之后,我回到东洲,请玛德琳替我翻译壁画上的波斯厄语诗歌,发现数万年前的波斯厄人非常崇敬死亡。
他们主张人死后会进入下层世界,得到许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的传授,即能修行最高奥术。
而炼金术只是被献给塔纳托斯的残次品。”
“波斯厄人信仰神谕巫师,认为神谕巫师就是精通奥术的死者,在记载中,这些巫师们通常会以可怕的形貌出现。”
“于是,直到索尔斯提斯毁灭,波斯厄人依旧维持着血腥的奉献,只为让塔纳托斯感到愉悦,从而得到没有痛苦的非暴力之死,被祂接引到冥河地府。”
她的目光锋利而尖锐,残酷而外露,在那张熟悉的面庞上拂露出一种极端的阴冷。
直视过来时,仿佛一枚历经高温弹射的精银子弹,正中芙洛拉的眉心。
“活祭是令神灵喜悦的血腥赞礼,波斯厄人献上血肉以娱乐祂们,最终掌握与神灵同等的伟力。”
“终有一日,”
她轻笑着说,“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从无例外。”
仿佛神谕巫师的预言。
“不……”
芙洛拉皱紧眉头,即使在昏睡中也能感到口干舌燥,不能轻易地放松。
夜雾在汲取水分。
在隐秘的一隅,加湿器持续喷散水蒸气以保持室内湿度,然而那些潮湿的颗粒,还未能接触到芙洛拉,就被极快地挹取离去。
它们聚成涓涓细流,如同一滴从积雨云中流失的离群水珠,被叶脉托举,被烈阳蒸发,重新融入到逐渐鼓胀的阴影中去。
它略略变换角度,头颅贴得更近了,视线凝注在她饱满的双唇。
墙上悬挂的石英钟表散发幽光,在这片午夜寂静之所滴答作响。
它是有呼吸的,即使只是一种没有温度的气体,像是野兽警惕示威的愤懑鼻息,在她面庞上梭巡。
睫毛轻颤的幅度变得细微,芙洛拉舒展眉头,没有从睡眠中苏醒。
依旧无声、幽静。
它从声部震拂出绵长的吐息,不知生出何种情绪,愤怒或是遗憾。
这团黢黑的阴影微微弯下腰背,就像一条庞大的沉默的河流一样,从她身侧滑过,从这一端,到另一端。
分明没有点燃熏香,却仍有一些微末的淫靡气味,从包裹少女躯体的睡袍之下幽幽弥散,如同春日花蕊颤巍巍绽出芽孢。
影子侧过头颅,停下脚步,动作变得迟缓、顿滞,仿佛部件裹满锈迹,身躯僵硬如不言的礁石,巍峨森立于床沿。
这股味道强行控制着它的步伐,令它灼痛难忍,失去自我掌控的能力,迫使它再次低下头来,贴近她,追溯古怪气味的来源。
它嗅闻到了……
漆黑手指描绘着圆润的骨骼形状,思考要从哪里开始寻找,却被翻过来的大腿夹紧。
疑惑得到了殷勤的解答,它顿了顿,抓住柔软的大腿内侧,五指像是要深深陷进肉里去似的,施加以不容抗拒的力道。
少女并拢的双腿被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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