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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没瞧出来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可郎君往这屋里打听的次数却日渐多了起来。
今日涵娘竟然把自己和如瑟全叫了过去,让好好服侍娘子。
难不成,天要变了?
主屋里,温娘子也是一夜不曾入眠。
眼角流下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湿湿粘粘的,可温娘子却连擦也不想擦。
涵娘在一边听呼吸便知娘子醒着,外头的更鼓已经响过三声了。
“娘子,早些睡吧。
熬坏了精神如何使得,阿郎和二娘日后还要您多多提点看顾着。”
温娘子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怎么那么犟,好好的头发……”
“再蓄起来也就是了。
两年不成总有三年,平素少出些门,待到二娘出嫁时,怎样也蓄起来了。”
“若有人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自断束发,总归是个不体面的事,难免为人诟病。
涵娘却自撇嘴:“二娘为何断发,总会有人知道的。
就算不知,到时候说出郎子听便是了。
如此大孝之事,若真明理自当体谅。
若不明理,又何苦把二娘嫁到那样人家去。”
主床上凝了声响。
而这夜与雨,终是趁着夜色过去了。
第二卷:抽枝
一尺近
汝州青陶的净面光盆中,已经放了二斤的生粉、一斤的牛乳。
案几上还另摆着三个瓷碗,一个盛着碾子磨成细粉的四两冰糖,一个里面放的则是打散的三个鸡子,另外一个里面呈的则是四两的素油。
八月的长安已经颇有凉气,厨房里却因今日生了烘炉火热了起来。
抹麻的烘炉壁上热气腾腾的,炉门紧关着,荆娘拿着一只用得溜滑的铜铲站在一边等着,如弦的手里端站一只小巧细致的纯银漏刻。
二人的眼睛皆直直的盯着其上的刻数,如临同大敌一般。
几乎是在水丝泄尽的同时,荆娘麻利的打开了炉门。
一股热浪喷出。
荆娘却半点不在意,只偏过半边脸后便将铜铲探进炉内,嗖的一下,夹出了那块半点以前放进去的胡饼。
“这次的颜色果真漂亮多了。”
如弦惊喜的看着这只小胡饼的面皮,延了上一炉的细致,却比那微黄的颜色重了许多。
二娘子提那个想法果然不错,刷了一层蜂蜜,看起来可不就是鲜亮多了,而且还散着一股沁香宜人的槐香,闻了便让人食欲大动。
放在案上仔细切了三分,用漆盘托了,送进了堂屋。
屋里正榻上,温娘子正与二娘在打双陆,郎君坐在二娘这边,指点着二娘该从哪里走往哪里行。
按说两个对一个,怎样也该赢的。
可偏生宝袭赌运不佳,那骰子怎样也摇不过十个点去。
温娘子本就惯打这东西做消遣的,技艺又高,运道又好,没有一会子,二娘就再输了。
“运气真背,儿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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