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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巴厉害,说干了口水省了一两银子下来。
冬日鲜蔬少,也就萝卜、豆芽、芹菜、芋头、冬笋等。
价钱还都不便宜,像冬笋十文钱一斤,赵盼儿没舍得买,找到赵大郎几个,从村里买,价钱要便宜很多。
鸡蛋和鸡鸭也是如此,村里有的东西,送到城里来,就要贵不少,但不如就近方便。
虽要昏时才开始吃酒,但郑家一大早就忙活起来,杀鸡宰鸭,杀鱼切肉。
郑锦带着弟弟到处贴喜字和红花,还挂了不少灯笼,连喜联都糊了五六对。
在城里办酒席不方便,地方小,客一多就摆不下,赵盼儿提着东西上门,借了两个邻居的院子。
申时初,院里就陆陆续续的来客。
礼账先生坐在一旁,城里人还好,基本都会讲官话,但村里人都说的地方话。
“王三……”
礼账先生抬头,重复道:“王伞?”
“是王三,一二三的三。”
“王散,你儿散的散?”
“不是,不是,是三啊!”
礼账先生满脸迷茫。
有官话利索点的道:“王——三。”
礼账先生用袖子擦了擦汗,干巴巴道:“王三啊。”
那人点头道:“对对对,王三。”
礼账先生眼睛直抽,他数了钱,“五十文。”
那人也看不懂,但还是伸着脖子瞅了瞅,至于哪个是名字哪个是账都分不出来。
赵老大等了一会儿,才轮到他,“赵兴祖,五百文。”
铜钱太多了,不好数,他直接拿的碎银子,礼账先生称了称,随即重复了一遍,“赵兴祖,五百文。”
人群哗然,左右扭头窃窃私语,“郑家哪家亲戚,这么大人情。”
“不认得。”
郑越堂婶仔细辩了辩,“估摸着是娘家人。”
“你写多少人情?”
“我家没啥钱,随我大嫂,一百文。”
人群有人惊呼,“一百文,我的天爷,你做这么多干啥子?她们那是本家亲戚,一百文都少了。”
郑越堂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赵老大等礼账先生落笔,人没走,又递了银钱,“赵得名,五百文。”
“赵立言,五百文。”
“赵立行,五百文。”
这名字一听就像亲兄弟。
守在礼账先生旁边的郑家人仔细打量着赵老大,半晌恍然,亲热道:“赵兄弟啊!
多年没见,越发富贵了,一时没瞧出来。
诶,怎么没跟大和兄弟一块过来?”
赵老大都准备要走了,突然被人叫住,不得不回两句,“进城晚,大和已经过来了。”
那人指着堂屋,“是来的早,正在屋里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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