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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也是陆岌安排的吧?”
“我有这样的想法,但没有证据,所以我不会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林澍轻声道:“陆岌做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这是肯定的。
他不能让你的家人出现在芸城,不能让你身边有依靠,否则你一定会选择家人而不是他,那么你对隋雾的牵制就没有用了。”
“他跟隋雾到底有什么矛盾?”
何至于此啊。
“我不能说。”
林澍弯了下唇,看起来有些无奈:“你最好不要知道那些。”
他说:“我告诉你这些事,是不想你继续泥足深陷,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趁现在还有理智,得知真相,还不算晚。”
“你想让我离开陆岌?”
“我不打算帮你做决定,也不想给你什么建议,你自己想如何做就如何做,我不会干预,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陆岌是个多么正直的人。”
林澍说:“当然,你是隋雾想帮想救的人,我们之间也算相识一场,即使算不上朋友,如若你需要我帮忙,我也不会吝啬。”
程岁杪抬眼有气无力地瞅着他。
“如果我想离开陆岌,你能有办法做得天衣无缝?”
“你的籍契应该在陆岌那里,首先要想办法拿回来,只要脱了奴籍把籍契拿在自己手里,我有办法做后面的事。”
***
程岁杪回家后一身衣服湿漉漉的,木圆凑上来问他怎么淋了雨。
“雨下的太大,原本想在梧桐阁等雨停了再走,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要停的意思,问掌柜借了蓑衣,不过路上风太大,基本没什么用。”
“先去换衣服吧。”
木圆说:“六少爷正在小睡呢。”
他嘻嘻笑了一下:“睡前还在问你,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岁杪唇角弯了弯,去了自己的下人房。
他没有几套衣服放在陆岌房里,大部分自己的东西还都放在自己房里。
陆岌曾跟他说起过,让他把东西都搬过去,程岁杪觉得不妥当,总感觉有一种鸠占鹊巢德不配位的感觉。
程岁杪安安静静地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房里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雨声,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是啊,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谁说不是呢?他原本的归属,能够够得上这间下人房已经是积了大德了,谁能想到经过了算算几个月,他居然能和陆岌同床共枕了。
想想陆岌为了和隋雾对抗,牺牲也是够大的,把自己都利用上了,生怕程岁杪要离开会扰乱自己的计划。
程岁杪看着外面的风雨,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回来淋雨的那一路上,他以为自己的心情不会更低落了,没想到换上了干燥的衣服,到了熟悉的院子,他竟愈发难过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一直到天黑,程岁杪都没有露过面。
他知道自己还远远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不能像陆岌一样心里想着别的事,却能随口说出违心的话。
所以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见陆岌,担心会被他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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