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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宁继续往前走着,不以为意地道:“我也无需魏侍郎涉险相忙。”
“是。”
魏叔易极有自知之明地笑了笑:“实则魏某也正是这般想的……之后见常娘子应是有计划在,便更加不敢贸然插手了。”
他似松了口气道:“常娘子不怪魏某便好,若被恩人责怪,魏某当真是要睡不着觉了。”
“魏侍郎不必一口一个恩人,那日魏侍郎将裴家之事透露与我之际,你我之间便已两清了。”
魏叔易不赞成地看向她:“我之所以将此事告知,是因自认与常娘子乃生死之交,既是过了命的好友,自当知无不言……又岂至于借此区区小事来与常娘子抵债?”
这话听来很是大方友善。
但众所皆知,他口中所谓“过了命的好友,自当知无不言”
这种东西须得是相互的——
常岁宁合理怀疑对方是在给她挖坑。
但无所谓,这坑只要她不想跳,便谁也推不动她——正如只要她没有道德底线,旁人就休想绑架她。
是以她心安理得地点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那魏侍郎就继续欠着好了。”
管他打的是哪门子算盘,待来日亮到她面前时,只要她觉得不合算,那她把这算盘掰折了,将那算盘珠子给他捏成粉扬了便是。
反正吃亏的不会是她。
这的确有点不做人了,但还好她原本也算不得人,便也无需拿做人的准则来要求自身。
她这厢秉承随心所欲百无禁忌大法,这头点的过于干脆,直叫魏叔易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正要说些什么时,此时只见迎面有一道高大的少年身影快步走来。
“宁宁!”
常岁安匆匆赶来:“我听说你在后山遇到麻烦了?可有受伤没有!”
“我没事,已经解决了。”
常岁宁道:“边走边说吧。”
常岁安点头之际,看向魏叔易,朝他抬手:“魏侍郎——”
“常郎君。”
魏叔易含笑适时道:“魏某便先告辞了。”
常岁宁:“魏侍郎慢走。”
她与常岁安便也就此一同离去,路上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常岁安气愤难当,将明谨此人记下,又交待妹妹日后定要多加留意提防。
常岁宁应下之际,问道:“阿兄是如何知晓后山之事的?”
“此事在寺中都要传开了!”
常岁安道:“眼下寺中各处都知应国公世子明谨于后山处持刀行凶未成,反被妹妹打得趴下了——”
常岁宁:“?”
不对……
她微一皱眉。
此事料想不会传开才是,玄策军治军严明,而大云寺内的僧人不同于别处,既是皇家寺庙,便该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此事非但传开了,还传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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