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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世是在议政殿上骂她是娼妓浪妇之流,温酒后来当了一辈子的老姑娘,一半的仇都得记在他身上。
她想的迷迷糊糊,渐渐的入了梦乡。
梦里,又回到那一天的宫宴。
那时候的皇帝换成了赵丰,满朝文武换了大半的人。
温酒二十出头,身家已经隐隐的压过了许多富甲,容貌放在那些世家千金里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不计较她时常在外抛头露面,上门求娶的人也不少。
不说多少春风得意,至少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坏在就坏在那天,赵帆当众求皇帝下旨赐婚,满城正当年纪的世家千金他不要,偏要娶她。
温酒还没想出什么推脱之词,当时在御史台当差的谢玹率先出列,当着无数人的面说:“温酒原是我五弟之妻,连夜与奸夫奔逃,不忠不洁,寡廉少耻!
铭王如今要娶她,娶得是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身家?”
赵帆不语。
谢玹冷声道:“若是娶她的身家,铭王存的是什么心?若是娶人,本官劝铭王早些去看眼疾。”
谁也没说话。
所有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温酒,简直如芒在背,可她无言反驳。
那是她一生都难以抹去的污迹,是唯一一件无论做多少努力,有多少银子,都无法改变的事。
赵帆被问的脸色发白,当即指天发誓,“臣弟只是怜惜温姑娘命运多舛,绝无他意。”
皇帝冷着一张脸,喜怒不明。
谢玹面如寒霜,冷声问道:“若是陛下的妃子做此举,陛下又当如何?”
对谢玹前世的恨当时皇帝便脸色发青,赵帆的请旨最后不了了之。
温酒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挨到宫宴散场的。
出宫的路上,温酒是一个人走的。
所有人都当她是瘟疫脏污,仿佛靠近她都会被误了清白一般。
那种心底发凉的感觉,她在做梦的时候,似乎又重温了一遍。
在那之前她充其量也就是年纪大了些,同别的姑娘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自那之后,她便是众人口中的娼妇,彻底成了嫁不出的老姑娘。
温酒放佛又看见谢玹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温酒,你即便是死了,也只能是我五弟的人。”
她陷入梦魇里,额头不断的冒冷汗。
“阿酒?”
“阿酒。”
有人在耳边轻唤了她两声。
温酒猛地睁开眼,看见少年的俊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长兄!”
她连忙坐了起来,思绪还在梦魇和现实之间飘忽不定,墨色的眼眸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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