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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里啥味儿啊?”
刘常山问站在屋里的几个老爷们。
其中一个抿嘴憋笑的指了指被他们抬到炕上的沈老太太:“拉裤兜子里了。”
刘常山无语:“别站着了,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人弄醒吧。”
村长发了话,地上站着的几个人,嗖的都去抢沈老头身边的位置。
几人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按虎口的按虎口,一顿折腾,倒是真把沈老头给掐醒了。
悠悠醒转的沈老头,眼神儿有点涣散,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阴间还是阳间。
“致富?能听到吗?”
刘常山看沈老头有点儿懵,寻思该不会是被吓糊涂了吧?等沈老头看清刘常山的那张老脸,才发觉自己还活着,一时间老泪纵横:“常山大哥哎差点儿就见不着你啦”
一向好个脸面的沈老头突然这样,整的刘常山有点儿措手不及:“挺大岁数的人了,说什么胡话?到底咋回事啊?四月这是因为啥啊?”
在刘常山的印象中,沈家的四妮子可听话的一个闺女了,性子有点儿腼腆,见着谁打招呼都有点儿害羞。
他实在不能相信这么一个文静的闺女,能干出拿刀砍人的事儿来!
还没等沈老头说话,外边沈秋树拽着村东头的赤脚大夫来了。
“爹,娘,我给你们找大夫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在赤脚大夫身后,跟着挺老多人,都是看热闹的。
冬天的东北农村,天黑的早,也没啥夜生活,沈家四丫头拿刀砍人这事儿,真是近几年来最大的新闻了。
有那好事儿的妇女拉住要进院的沈秋树:“沈老三,到底咋回事啊?你家我大爷大娘还活着呢吗?我看两个都是让人抬屋里去的呢?”
“呸,你个乌鸦嘴,我爹我娘当然活着,我告诉你少在这胡嘞嘞啊,要是我爹娘有个好歹,就是你咒的,我可找你算账。”
“嘿,好你个沈老三,我问问还犯法啦?有能耐你刚才还躲我们后边干啥?你咋不上前去抢菜刀啊?这时候显着你孝顺了,哈哈哈,不会没卵子上吧?”
旁边几个中年妇女被逗的哈哈大笑。
“你撒手,挺大个老娘们,拉拉扯扯的像啥?小心我叔回去揍死你!”
沈秋树没好气的甩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妇女,急匆匆的进了院。
他一走,在门口围观的人再没顾虑,纷纷猜测老沈家这是发生啥事了?“听说四月让致富叔许给赵家湾的赵长贵了,我姐嫁到他们那儿,说那个赵长贵的岁数都能当四月她爹了,二婚头,底下有四个孩子,第一个婆娘让他打死了,这才说的四月。”
“我咋听说那婆娘是喝药死的呢?”
“嗐,喝药那不也是因为受不了打么?”
“那前几天四月的撞墙?”
“肯定是不想嫁,想不开就撞了墙呗!”
“那今天这是不想嫁人就拿刀砍她爷奶?不想嫁就好好说啊,这也太不孝了!
要是放以前,早打死她了。”
“呵呵,四丫头啥性子,满村子谁不知道?能把她逼的动刀子,你们看着吧,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儿!”
不管门口的人怎么议论,沈家屋里大夫正给一直没醒的沈老太太扎针。
沈老头眉头皱的死紧,看着老婆子这样醒又醒不过来,死又死不了的样子,心里直犯愁。
大夫在王老太太的身上好一顿折腾,终于老家伙的眼皮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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