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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脑子里百万雄兵扭秧歌,几口果汁好像没喝进胃里,活像进了大脑,把那些扭秧歌的给从头浇到尾。
总之就是,乱七八糟。
“你需要贴膏药,不然腰明天站不直。”
方识攸像个没事人,拧上瓶盖放在桌上,从椅背靠着的书包里掏出一片跌打止痛贴。
这玩意义诊的时候常常要用到,西藏地貌高低起伏,村民们无论是放牧还是挖虫草或种地,腰背肩颈都有问题。
方识攸撕开一片,转过来,问:“帮你贴?”
他穿着白大褂,说出这句帮你贴说得极其自然又合理。
甚至他已经撕开了,膏药的味道已经刺激到许南珩的鼻腔,并且和他身上的果木香味在空气中打得难舍难分。
方识攸走过来,眼神平淡,有着寸步不让的意思。
许南珩点头。
许南珩站起来,手拎起t恤下摆,露出他劲瘦的腰。
这些日子他在西藏又瘦了些,他白,小少爷的皮肤,细嫩的白。
方识攸走到他身侧,手掌带着膏药,贴覆在他后腰正中。
刚洗完澡的皮肤是温热的,方大夫手掌隔着膏药盖上去的瞬间,不像贴了张膏药,像烙了块炭火。
“要贴几个小……”
话没问完,许南珩放下t恤想转个身,忽然腿一软——
恰好方识攸的手还在他后背,直接兜住他,同时为了稳住他的站姿,将他向自己怀里带。
并且说:“你膝关节今天过劳,建议你在这边休息,不然那个二楼你可能最后几级台阶要手脚并用。”
所以说制服这种东西就是会给人一种‘限定信任’的感觉,方大夫穿着白大褂讲这些话简直是西装革履地耍流氓。
许南珩自认活到二十五岁,何为关爱何为撩拨他还是能分得清楚,这大夫真是坏的可以。
许南珩退无可退,干脆一屁股重新坐下,抬头,拎着唇角笑起来。
这一笑直接反客为主,如果说刚刚方识攸的动作像个大反派,那他笑得活像反派黑化了的白月光。
许南珩:“好啊,怎么说,一起睡?”
撩嘛,谁不会啊,许南珩心说,你不管我死活那我也不管你了。
顺便,许南珩还拍了拍床铺,说:“挺软的。”
这是个很窄的床,窄到搞不好真的两个人躺下去了,一个得睡在另一个怀里。
这事儿嘛就是流氓做得大,他换了个眼神看着方识攸,似乎在挑战他。
大概是,怎么,大家都是男人抱抱睡一下怎么了,直男才无畏无惧。
是的,许南珩咽了一下,盯着方识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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