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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难得出一次远门,以后嫁为人妇,只怕是被人拘在家里,再没这等逍遥日子了。”
福云和两个小女使听到此处,已是目瞪口呆,不知向来循规蹈矩的女郎,怎么忽然这样大胆了起来,但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余地,于是又都眼巴巴地看着明二哥,只求他能阻拦一二。
但明家上下,若说明二哥闯祸的本领排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从小到大阳奉阴违的事没少干,鸡毛掸子等闲不知打断了多少。
此时明新微把台阶递到他脚下,他别扭一下,也就借坡下驴了。
“行吧,那咱们说好只去那盛会两……呃,三天吧。”
明二哥竖起三根手指。
明新微心想,就是一天也使得。
她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捧场道:“都听二哥的!”
于是众人便停下来,打算分头行路。
钟嬷嬷见车队停了,一脸疑惑出来询问。
她是明父给明新微从小选的教养嬷嬷,地位颇高,此次带领几个仆妇坐在第二辆车里。
听了主家的计划,钟嬷嬷大惊失色:“这可如何使得?跨州过县的,路上不知有多少强人剪径,倘若有个闪失,就是菩萨来了也回天乏力!
天爷啊,当初二房就是遭了这启子祸事!”
她自是知晓明二哥是个混不吝的,根本不与他费口舌,识相地转向明新微道:“女郎啊,你刚配得如此良婿,多少人求还求不来,还是安安稳稳待嫁为好,等过了门,未来那是享不尽的清福,这节骨眼上,可出不得半点差错!”
“嬷嬷且放宽心,我二哥哥是官家手下的猛将,这一路自是安全无虞。
而这些财帛特产有钟嬷嬷带着先去兴仁府,也很稳妥。
我们去应天府探望大哥,稍稍逗留便返回,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此行的仆从身契都在明新微手里捏着,算作陪嫁,自是不敢有异议。
而钟嬷嬷在府中借着明父的威势,尚能管教明新微一二,如今在这路上,却也奈何主家不得。
于是便兵分两路,明新微和明二哥一行,掉头往南而去。
“女郎,咱们这样真不会被罚吗?”
眼见马车当真掉头往应天府去,福云颇有些愁云惨雾,同乘的小女使秋珍、冬珍也是惴惴不安。
“谁来罚我们?等回了兴仁府,父亲又不在,我头上顶着这门亲事,三叔三婶想必不会与我为难。”
明新微虽这样说,但心里也知晓自己此举颇有些不妥,但为了探明梦中真伪,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她打起车窗帘子,向外看去,今日和风细雨,润染层林,花香微凉,正宜赶路。
福云闻言,只叹口气道:“总觉得眼皮子跳得慌。
不过我这小命都是女郎给的,自然女郎说什么就是什么。”
福云原名五丫,是明家的家生奴婢,但因眼皮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不得父母喜爱,在府里也受欺凌。
幼时的明新微见了,说这人眼皮上落了一朵彤云,是个有福之人,便改名福云,收到房里做了一等女使。
“什么命啊死啊的,呸呸,尽说傻话。”
明新微放下帘子,捉起腿上的猫儿,凑近了问,“梅花豹,你说她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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