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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又恨恨道:“既然二位不嫌弃这几匹害群之马,便按骡子的价格买了去。”
骡子市价不过四、五贯一头。
杨束闻言,扯下脖子上的玉坠,往后一抛。
小校连忙去接,拿到手中一看,登时一惊,捧到冯监印面前请他指示。
“小友这是何意?”
冯监印问道。
“马资。”
杨束道。
“如此美玉,实在不好估价。”
那小校嗫嚅道。
“不用找了。”
杨束道,“值得。”
黄九郎见冯监印面色扭曲,不由哈哈大笑,道:“辛兄,你真乃一奇人也!”
冯监印面颊上的肌肉抽搐一下,扯出一抹假笑:“如今已近黄昏,几位不若在此牧监住下,等明日差人理会了契书,再走不迟。”
黄九郎笑道:“我却不行,被浑家知道了我在外面过夜,少不了一番盘问。”
明新微把那玉从小校的掌心拿过来,道:“那便明日过契。”
是夜,明新微和杨束歇在牧场的客舍。
明新微到杨束房间,将玉还给他,道:“这玉,我见你贴身带着,可是父母所赠?要不还是给银钱吧?现银不够,我还有一些细软。
总不能一时意气之争,让你吃了这亏。”
“不算吃亏。”
杨束摇摇头,见明新微还盯着自己,便又继续往下说。
“安史之乱时,陇右牧监的军马曾被吐蕃人抢劫一空,养出一批名马,便是吐谷浑马,而大宋军马里的佼佼者,正是从吐蕃后人角厮罗处得来。
我观这五匹马颇类吐谷浑马,且血性战意更胜一筹。
更为难得的是一脉同宗,同枝连起,灵性极佳。”
杨束历来在师门里寡言少语,能动武解决通常不多费口舌,如此解说已经算得上他的长篇大论,大概是和马有关,所以话多,他想。
“纵然是好马,但你的玉……”
明新微迟疑。
杨束把那玉从桌上提起来,道:“不过一块石头,虽是师傅从小给我的,但我也不知它有何用处,当用就用了。”
说罢,他将那玉搁到明新微面前,道:“你收着。”
明新微见并没有什么特殊来历,心下稍安,也不再劝,自去回房安息。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睁眼一看,黑咕隆咚地床前坐了一个人。
明新微正要大叫,被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又听对方低声道:“是我。”
是杨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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