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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而逝的惊惧后,芳草怒从心起。
一个傻子,居然敢咒她去死!
“你、你给我住嘴!”
芳草扬手冲着云媞脸上抓去。
云媞吓坏了似的,后退半步。
却正好躲开了芳草的手。
她像个孩子似的边哭边喊:“痴儿什么都不知道!
芳草姐姐这样,痴儿怕!
痴儿好怕!”
云媞嗓音本就清亮,她又是铆足了气力,这一嗓子叫出去,珠隐院的下人立时就纷纷奔了过来,“这、这是怎么了?呀,芳草姑娘,你的裙子!”
芳草低头。
浅绿色的裙摆上,大片大片殷红的血迹。
“你、你……”
芳草一张小脸煞白煞白,“你们别看!
别看!”
今日之事,世子不会自降身份往外说,云媞又是个傻子,想说也说不出。
芳草本想捂得严严实实。
可现在、现在……芳草眼前一黑,身子往地上重重砸去。
她是后面买来的,和珠隐院里从侯府带来的下人本就不和。
再加上芳草素日里仗着是世子亲选进来的大丫鬟,跋扈惯了,把碧痕都踩了下去。
她这一倒下,又因是触怒主子,挨了罚。
竟没人肯为她去请大夫。
碧痕又说:“小夫人素来怕极了血气。
芳草这不知为何流血不止,若被小夫人瞧见,又要没日没夜地闹。
真哭坏了身子,你我担待不起!”
昏迷的芳草便被人半扶半拖着,扔进了二门东北角一间耳房。
她这一日迷糊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直折腾到二更,实在撑不住,才拖着身子央求二门上守夜的更夫背着她,去了外头医馆。
芳草这一去,直到第二日下午申时方才回来。
彼时,云媞刚洗了头,搬了矮凳坐在庭院中,叫碧痕给她擦养发的玫瑰油。
“小夫人今日真是奇了,怎么想起来用这劳神子?”
碧痕强笑着问。
这玫瑰油已被她偷拿到自己屋里,已用了大半瓶,今日云媞骤然要用,不给就哭,她废了好大劲儿才给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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