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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你我即为一体,你又怎会不知我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双手原本柔滑细嫩,原本每日都会在牛奶中浸泡一盏茶的时间,为的是确保白皙的同时,还要在握住时产生一种柔弱无骨的触觉。
指尖上有一层淡淡的薄茧,这是因为她原本日日练琴,以便出嫁后可以与夫君琴瑟和鸣。
除了琴艺,她还会茶艺,棋艺,舞艺以便成婚后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逗夫君一笑,让自己得到更多怜惜。
甚至在婚前的两年里,她从没有吃饱过。
因为即将成婚的女子,需要有能让夫君盈盈一握的腰身。
太后不制止她看书,但太后宫中的书多半都是些大儒写出来的风雅文章。
这是为了让她保有清醒的头脑,以便日后言之有物,能妙语连珠地引夫君一笑,却不会因为言辞犀利导致夫君不快。
可以说,她这个人,她过去那些年学过的所有东西,都是为了取悦未来夫君而存在的。
沈欣言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供人评头品足的商品。
她和那些瘦马的唯一区别,就是她拥有一个高贵的出身,只要伺候好一个男人就行。
活了十八年,如今的她才是真真怔怔的沈欣言。
她不需要用自己学的那些东西,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取悦男人。
她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以便谋得更多的利益。
曾经的她吗,姓氏前面要冠上夫姓,她没了名字,别人提起她,只是简简单单的沈氏二字。
她要避让外男,她在后宅里活的战战兢兢,被婆母,太婆母死死压制。
如今的她却是沈欣言,是与朝廷一品大员平起平坐的宁国公。
这种将命运攥在手里的滋味太美妙了,她除非是疯了,才会再寻个男人嫁出去。
不行,再好的男人都不行,没人值得她心甘情愿地放弃已经到手的自由。
她是沈欣言,日后也只做沈欣言。
霍恩对她的好,她会想方设法报答,但报酬不会是她自己。
只是如今霍恩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她也只能隐晦地暗示自己的态度。
她不再是曾经的懵懂少女,如今最想要的,是一份能保自己后半生无虞的尊荣,而非外人眼中权势滔天的丈夫。
换句话说,经历了姚家那些恶心人的事,她是有多么想不开,才会再次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旁人手里。
所以说,还是努力赚钱,继续想办法得到陛下的看重吧。
由于没有婆家钳制故而行动自由,拍卖会的前一夜,沈欣言索性宿在商铺街上的客栈里,实地感受一下这客栈中的设施是否合理。
可就在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沈欣言忽然被冰洁唤醒,随后冰容也从窗外跳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护在沈欣言身边。
沈欣言的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鼻音:“出了什么事。”
冰洁和冰容相互对视一眼,随后还是由冰洁开口:“主子,有人过来放火烧铺子。”
只一句话,便让沈欣言感觉到危险,睡意一瞬间消失,沈欣言的声音不由得提高:“怎么回事,快说与我听,那些商户可有伤亡。”
她没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姚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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