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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揪住这个疑点问道:“是打草惊蛇,还是敲山震虎。”
“能在把守严密的牢房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无论是何种目的想必他们都已经达到了。”
“把守严密?”
今安低眸看了眼手上被风吹得摇晃将息的油灯,“既让人轻易闯进肆意妄为,就称不上把守严密这四个字。”
“能够把所有人都杀死,却仍留下一半。
就当真不怕被捅漏底细?还是在警告我们?”
燕故一在出州牢回来的一路上,也反反复复地想这个问题。
“堂堂上州州牢,来者能杀人放火来去自如,可不就是昭示着他们对这里就如囊中取物一样简单。
是警告,也是显摆实力。”
今安望向他身后的弥暗夜色。
夜色中一点笔挺的银灰色几乎隐进寒凉雾气里,静默无声地站在屋檐下,是守夜的兵。
守卫持枪上前行礼,枪樱上的尖头闪着冰冷的光,今安对他道:“你带着本王口谕,去州府尹府上,请徐章昀大人即刻过来。”
“是。”
——
虞府,逢月庭中。
热闹了半宿的庭院安静下去,右厢房芭蕉叶半掩的窗内彻夜点灯。
“公子,我找到了一些写有那位大人的书籍。”
名柏捧着一沓厚厚的书册子跨进来,书山太高挡了视线,险些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名仟赶紧上前帮忙拿过一些。
一向整齐摆置有度的书案上凌乱不堪,翻卷的书页扔得到处都是,将笔架、砚台挤到了桌角边边。
虞兰时就着两盏灯火一目十行地翻书,脚边趴着个枕着书呼呼大睡的小娃娃。
名仟上前将新拿到的书堆上无处可放的桌子,拿起最上面一本,介绍道:“这些都是坊间最新出的话本,原来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安平侯就是说的那位大人。
府里许多人都买了话本,小的刚刚又从下人房里搜罗了一些,这本上头写的正是此次船祸的……”
虞兰时接过,扫过寥寥数行,又连翻几页,便丢到一边:“都是一些胡编乱造。”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场船祸始终。
他也不必看别人编排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名仟收集的许多册子一下便被打入冷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继续点灯熬油。
当真是万万没想到,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公子主动要喝药,谁想高烧刚刚退一点,他便披衣起来看书。
劝不动。
多少血泪教训,公子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他与名柏再一次被迫成了帮凶。
只盼着那位定栾王的事迹能少些再少些,让公子早点看完睡觉,也留他们几个一条小命。
谁想到,就这样铺满了一桌子。
虞兰时心无旁骛,翻回原先手里拿的书卷——《将军行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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