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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煎药去了,楚悬渊自觉的守在屋外,禅房内只有她和苏弈两人,很适合密谋一些事情。
“先是林策、孙承文,接着是陈平江和廖长风,都挡了幕后之人的路。”
阮桑枝首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又将自己看见林策的事透露出来:“他变成傀尸了,跟汪旌脱不了干系。”
“但我想不明白,兰舟那么在乎他的兄长,不可能和燕逢或者汪旌混在一起,这样一来,猜想就被推翻了,他们的死或许毫无规律。”
苏弈沉吟片刻,提出异议:“人死了被炼成傀尸,这是两件事,杀人者和炼尸者可以不是同一个人。”
他耸了耸肩,眼中并无同情,只有对事实的冷静分析:“或许是兰舟先杀了人,被汪旌捡了个便宜呢,好歹是忽勒护法,莫名其妙针对一个毫无威慑力的监生做什么。”
阮桑枝很认同他的想法,接着补充道:“汪旌也许只是想要白鹤寺的什么东西,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弈挑眉:“比如?”
“比如那座尖塔顶层的暗阁,守暗阁的僧人去向,和暗阁里存放的忽勒史书。”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的勾起唇角:“阮桑枝,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百年香火的白鹤寺会藏着忽勒人的东西。”
阮桑枝在提到那两个字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苏弈自然也清楚她与忽勒之间的累累血债,便收敛了笑意,:“我也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只是听说牵扯的家族太多,时间太久远,要弄清楚全部过往是很麻烦的事情。”
“哪段过往?”
苏弈舔了一下嘴唇:“大雍建朝之初。”
两人目光相接,阮桑枝颇觉荒谬的笑了一下,随即又有一种微妙的不安感笼上心头,她指尖敲了敲桌案:“之前兰舟逼秋璇带他进塔,说明他也是来找东西的,只是被燕逢抢先了一步。”
“……谁?”
苏弈无法形容自己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心中陡然空落落的感觉,他面上不显半分局促,藏在袖中的指尖却是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他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好啊阮桑枝,敌人都打进来了,还瞒着我呢。”
阮桑枝淡淡瞥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出他说“敌人”
那两个字时暗含的提醒意味,只不咸不淡的解释了一句:“当时我不太信任白鹤寺的和尚,后来也没有机会告诉你,再说了,你瞒着我的可多了,还有脸揪着我不放呢?”
苏弈笑意微僵,摆了摆手:“好好好,我那不是怕你色令智昏,阵前倒戈了嘛。”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燕逢那小子阴的很,又很能沉得住气,你可千万别上套啊。”
似乎是觉得这么说没什么分量,他琢磨着又补了一句:“想当年,殿下听说你在凤州还有个差点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时,气得好几宿都没睡着呢。”
“……”
阮桑枝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你怎么知道,跟他同床共枕啊?”
苏弈没了脾气:“我那是形容,形容!
!”
鲜少看到一个失去风度的苏弈,阮桑枝没忍住笑出了声:“好了,孰轻孰重我还是明白的,从前我跟他之间就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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