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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把我老娘给撞了,得赔钱,拿二十贯就放你们走人。”
一个伙计一个月才几百文的工钱,他张口就二十贯,好大的胃口。
陈云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若我不给呢?”
大壮吹了一声口哨,那几座房子里立马跑出来一二十个男人,手里都拿着棍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敌众我寡,好汉不吃眼前亏,陈云州利落地掏出钱袋,整个丢给了大壮。
当这家伙骨头多硬呢,还不是一亮家伙就怂了。
大壮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打开了袋子,结果里面只有两块比手指头还小的碎银子,凑起来估计也就五六两银子吧。
“就这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陈云州两手一摊:“我现在就只有这么多。”
“娘的,还以为是条大鱼,结果是个穷鬼。”
大壮提着棍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陈云州一圈,最后落到了他的包袱上,“那把你手里那个包袱,还有身上穿的外衣脱下来,通通给我。”
钱可以给,但包袱不行,里面有朝廷给的赦牒和告身。
这可是他去庐阳县衙上任的证明,没了这谁认他,到手的铁饭碗就要泡汤了。
陈云州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包袱:“这里面只有几件旧衣和书信,没甚值钱的东西。
你们不就要钱吗?跟我去县里,我朋友在县里做买卖,找我过来入伙,他有的是钱。
老太太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本来就是庐阳县。”
大壮看向老太太,见老太太点头确认,相信了五分。
只是看陈云州这穷酸样,他还是有些怀疑:“真的假的,那你身上怎么就这么点钱?”
陈云州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们是第一波吗?谁知道一路这么多土匪路霸,老子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光了,奴仆也走散了,不然至于雇这么辆破车去庐阳?”
这倒是,他们这些地方穷,最近这些年朝廷又经常加税,遇上年景不好的时候,要想不挨饿就只能走这歪门邪道。
大壮信了八分:“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陈云州随口胡诌了个名字:“陈晃,好像是做布匹买卖的,他看上了我家的布庄蚕园,三番五次写信拉我入伙。”
说着陈云州还扬了扬手里那叠信件。
还有信,应该错不了。
县里没什么姓陈的大老爷,估计也就是个做买卖的。
而且这家伙家里应该很有钱,少爷脾气,不狠狠敲一笔实在是太亏了。
大壮装模做样地说:“我就相信你一次,跟你去一趟县里。
小子,别耍花样,我们在县衙可是有熟人。”
陈云州满脸不耐:“不就二十贯钱吗?多大点事,值得报官?”
撂下这句话,他直接坐回了马车上,腿大剌剌地搭在前面,一个人占据了马车上大半地方。
大壮见了,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地了,这人一瞧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大少爷,这趟稳了,他招呼三壮:“你来驾车。”
兄弟俩坐在前面,刘春瑟缩着挤到了陈云州身边满脸愁容。
陈云州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放心吧,工钱少不了你的。”
刘春没陈云州这么乐观,周家胆敢在路边就这么讹人,显然有所依仗,他们这外乡人哪斗得过这些地头蛇啊,这趟真是亏大了。
他苦着脸说:“公子你朋友靠不靠谱啊,他们在县衙有关系,不行,不行就当我倒霉,咱们把马抵给他们吧……”
陈云州笑了,轻声道:“放心,我在县里也有关系。”
刘春苦兮兮地看了陈云州一眼,心说,小兄弟你就别吹牛了,你连庐阳县在哪都不知道,哪来的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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