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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诗曼摇摇头,蹬上八厘米高的红底高跟鞋,伸手捏了捏温穗肩膀,“好了,不就是要钱吗?我送你去。”
*
冰蓝色帕拉梅拉在一道罗马式拱廊前面停下,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康河,路过的三两学生投来张望的目光,发现车上坐的是两个相貌和身材堪称顶级的美女,有人轻佻地吹了声哨。
温穗顶着雨伞挡脸快步下车,先行上楼去做布置。
这里的二层露台是剑桥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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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位,斜对着国王学院的黄金色拱顶,远处是钟楼,近处是康河,蓝天白云倒映其中,可以听见碧波荡漾的悦耳水声。
从伦敦酒店送下午茶的侍者已经到了,正戴着白手套在鸟笼和珠宝盒形状的点心架上小心翼翼地摆放茶点。
刀叉瓷盘银光发亮,红酒倒入旁边的醒酒器里,散发出花香果香。
一个侍者对另一个低声交代,“Charlene喜欢口感顺滑一点的,醒酒时间要更长……”
骆诗曼左右看看,推了推墨镜,小小哗了声,“到底是哪家大小姐啊?”
温穗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楼下,隔了一会儿,轻轻嘘一声,“来了。”
两辆烟青色宾利一前一后从远处驶来,河边冬青树的穗子流淌在车身。
等了半刻钟,楼下通往露台的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是从容优雅。
站在楼梯拐角处迎接的侍者一个接一个问候,“Charlene,午安。”
一个高挑纤细的女人出现在垂花门处。
第一眼看见她,只有一个印象,很白、极白,像一尊琉璃的美人像。
染成金色的头发梳成一个法国髻,露出修长细滑的脖颈。
今天气温只有九摄氏度,她只穿一件雾霾蓝的丝绸宽摆裙,手提同色系的小尺寸Kelly包,赤裸着跟腱细长的小腿。
温穗挂上公式化的微笑准备打招呼,身边的骆诗曼却大动作地摘了鼻梁上的墨镜,起身迎上去,“咏颐小姐……”
庄咏颐没温得上管别人,因为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垂花门旁边的铃兰花丛被风吹开的一瞬间,温穗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个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男人正拾阶而上,极为绅士地落后女士半步,一只手揣在长风衣的口袋里,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神情。
他少有这么放松的状态,白色羊绒衫配肯辛顿风衣,外套敞开,标准的英伦权贵度假装束。
庄咏颐含笑回头对他道,“我就说这里的风景最好,对不对?”
微风拂过,一朵淡蓝的风信子花轻飘飘地落在他肩上。
他任由花瓣从身前滑落,神情散漫地颔首,表示认同。
温穗心乱如麻,后退一步,木质地面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心里闪过很多念头。
比如,英国这片土地真奇怪,总把不该的人凑到一起。
又比如,原来他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忙碌的,也会在他精确到严苛的日程表中抽出时间,松弛惬意地陪女伴冶游。
不只是女伴,她很快在心里指正。
也许是他未来疑是后者。
即便他做出一副万事以女士为主的姿态,但只要是他所在的空间,注意力的中心好像也会无形转移到那里,没人敢怠慢。
四人两两隔着玻璃长几坐,温穗在骆诗曼旁边,自然而然地坐了他的斜对角。
庄咏颐抿了口红酒,细长的手指转着酒杯问身边的男人,“这酒有年头了,不过是甜口的,女人喝的酒,你喝不喝得惯?”
“今天是给你赔罪,喝什么酒,做什么事,有我挑剔的余地么?”
沈墨恒语气平淡,把调侃也说得一本正经。
庄咏颐笑出声,轻轻嗔怪,“谁敢要你赔罪了!”
沈墨恒摇摇头,举起酒杯简短一语,“陪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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