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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就是护国公府现在的当家主母,也是唐楚君的继母。
时安夏一直不太明白,当年时成逸的条件不算太好,母亲就算嫁给大伯父也只是个继室而已。
况且上头还压着个时老夫人,大房根本没有出头之日,为什么朱氏竟肯跟时老夫人联手害她母亲?
“是朱氏找的老身,”
时老夫人蔫戚戚,“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国公府嫡女看上了时成逸?”
“那您知道朱氏为什么要找您吗?”
时安夏十分好奇,这也是她送这一趟的目的。
时老夫人点点头,“朱氏有个侄女死了丈夫,从沧州来京探亲,看上了时成逸。
谁知你母亲也中意时成逸,所以……”
这么一说,时安夏就明白了。
朱氏为了成全侄女,所以算计了母亲。
结果最后,大伯父还是没有看上……时安夏这一刻脑中闪过电光火石。
“所以那个女人就发疯一样咬着大伯父不放,污他名声,四处散播流言。”
时安夏恍然大悟,“想必当年祖母参与了不少暗算大伯父的龌龊事吧?”
时老夫人目光躲闪着,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
时安夏却笑了,“拆人姻缘者,折损寿元最少十年起。
祖母,您要保重啊,不然您可能就看不到侯府光芒四射那一刻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时安夏下了马车,红色披风被猎猎寒风吹得飞扬起来。
后面跟着两辆马车。
一辆马车上是北茴几个丫环。
另一辆则坐着时云起和陈渊。
时安夏上了马车,浩荡回府。
而时老夫人方才发现,时安夏坐过的位置上放着三百两银票。
她私库钥匙昨晚就交出去了。
一个犯错的罪人,去长松佛堂吃斋自省而已。
她没有资格把自己的嫁妆私库带走。
没有谁想过她以后过得好不好,就连她的儿子时成轩也只是到门口来送一送。
却是她最恨的孙女儿,先是帮她求情,后是给她送银票。
每一样,都是实打实的生存之本。
孙女儿说着最狠的话,却有一颗最软的心。
起初时老夫人还能抿着嘴唇,强迫自己硬着心肠不去想孙女儿的好。
可暮色彻底暗下后,她满眼风霜,不由老泪纵横。
如果当初没有换了孙儿该多好?如果当初选择一直相信孙女儿该多好?
要不是她苦苦相逼,唐楚君看在儿女的面上,也不会跟她撕破脸皮的啊!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悔恨如毒蛇一般咬噬着她的心……除夕如此凄凉,终于走到了孑然一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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